[ 宋 ] 李之仪
休把身心撋就。著便醉人如酒。富贵功名虽有味,毕竟因谁守。 看取刀头切藕。厚薄都随他手。趁取日中归去好,□莫待、黄昏后。
[ 宋 ] 张元幹
绮霞散。空碧留晴向晚。东风里,天气困人,时节秋千闭深院。帘旌翠波飐。窗影残红一线。春光巧,花脸柳腰,勾引芳菲闹莺燕。闲愁费消遣。想娥绿轻晕,鸾鉴新怨。单衣欲试寒犹浅。 羞衾凤空展,塞鸿难托,谁问潜宽旧带眼。念人似天远。迷恋。画堂宴。看最乐王孙,浓艳争劝。兰膏宝篆春宵短。拥檀板低唱,玉杯重暖。众中先醉,谩倚槛、早梦见。
Read Details[ 元 ] 邵亨贞
朔风吹破帽,江空岁晚,客路正冰霜。暮鸦归未了,指点旗亭,弭棹宿河梁。 荒烟乱草,试小立、目送斜阳。寻旧游、恍然如梦,展转意难忘。 堪伤。山阳夜笛,水面琵琶,记当年曾赏。嗟老来、风埃憔悴,身世微茫。 今宵到此知何处,对冷月、清兴犹狂。愁未了,一声渔笛沧浪。
Read Details[ 唐 ] 李商隐
李商隐的《祭小侄女寄寄文》是晚唐著名的骈文作品,标志着古文运动之后骈文的复辟。 唐武宗会昌二年(公元842年),李商隐离职守孝三年期间,处理了一些家族事务,包括替数位已故的亲戚迁坟安葬并为他们分别写了祭文,其中一篇祭奠的就是李商隐的一个夭折的小侄女寄寄。李商隐“尤善为诔奠之辞”(《旧唐书》本传),他的《奠相国令狐公文》、《祭外舅赠司徒公文》、《祭裴氏姊文》等都写得很有特色,而他的《祭小侄女寄寄文》成就尤为突出。本文写作时间距《祭十二郎文》约四十年,在基本格式和骈四骊六的句式方面,仍遵循祭文传统,同时又显示出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迹象。 《祭小侄女寄寄文》通篇不用一典,只用白描手法叙述小女琐事,情真意切,凄婉动人。如文章开篇既痛切抒怀:“尔生四年,方复本族;既复数月,奄然归无。于鞠育而未深,结悲伤而何极!来也何故?去也何缘?念当稚戏之辰,孰测死生之位!”与其他祭文相比,本文对象为一幼女,难以作详尽的叙事。本文贵在点染景物,烘托气氛,对逝者反复致意:“白草枯荄,荒涂古陌。朝饥谁饱,夜渴谁怜?尔之栖栖,吾有罪矣!”怜惜自责之情溢于行墨之外。又展开想象,以现实的热闹反衬阴间的冷清,“自尔殁后,侄辈数人,竹马玉环,绣襜文褓,堂前阶下,日里风中,弄药争花,纷吾左右。独尔精诚,不知所之。”低回想象,怅然系之,涂上一层迷惘徨的伤感色彩。其次,通篇既有骈体文字之美,而文风质朴,词采平实,叙事生动,并未显语言之挂碍。抒情与叙事交互成文,或融为一体,显得情文并茂。论者谓“义山骈文,断以此篇为压卷之作”(姜书阁《骈文史论唐骈衰变第十三》)。晚唐骈体争以属对藻饰、隶事用典为能事的创作逆流中,李文讲求形式之美,不废情感之重,体现了晚唐大家的独特魅力。《四库全书简明目录》说李商隐“骈偶之文,婉约雅饬,于唐人为别格”,本文可为一例。
Read Details[ 唐 ] 杜甫
此诗作于诗人被贬华州司功参军之后。诗写偶遇少年知交的情景,抒写了人生聚散不定,故友相见格外亲。然而暂聚忽别,却又觉得世事渺茫,无限感慨。开头四句,写久别重逢,从离别说到聚首,亦悲亦喜,悲喜交集;第五至八句,从生离说到死别,透露了干戈乱离、人命危浅的现实;从「焉知」到「意长」十四句,写与卫八处士的重逢聚首以及主人及其家人的热情款待,表达诗人对生活美和人情美的珍视;最后两句写重会又别之伤悲,低徊婉转,耐人寻味。全诗平易真切,层次井然。
Read Details[ 清 ] 刘大櫆
这是一篇寓言式的杂文。作者之意,是贵骡而贱马,因为骡“行止出于其心”,“以威使之然而愈不然”,具有倔傲之性,而马则往往屈服于威势。但世俗却因为骡“刚愎自用”而轻贱它,于是作者产生了慨叹。以骡马为寓,实是写人世的不平,包含有作者的身世之感在内。此文言简意赅,文不足二百字,文意却一折再折,曲尽其妙。
Read Details[ 宋 ] 欧阳修
《采桑子·十年前是尊前客》是北宋著名文学家欧阳修所做的词。这首词以情语取胜,即使谈到十年前后的景况,也是抒发感情时自然而然地带出来的,因而情感充沛,有一气呵成之势;又沉郁顿挫,极一唱三叹之致,已颇具豪放派之词风。
Read Details[ 周 ] 无名氏
《国风·郑风·清人》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首民间政治讽刺诗,揭露郑国国君不爱惜民众,久役人民于河上,兵众不满,纷纷逃役。全诗三章,每章四句,写清邑士兵在黄河边上的彭地、消地、轴地驻防时的种种表现,采用反复咏叹的手法,以增强诗歌的气势,从而达到其讽刺的效果。
Read Details[ 宋 ] 苏轼
这首词用散文式的句子和俚俗的语言,真切的表现了作者对黄州的依恋之情。上阕抒写对蜀中故里的思念和对黄州邻里父老的惜别之情,下阕进一步将宦途失意之怀与留恋黄州之意对写,突出了作者达观豪放的性格。这首词情致温厚,属辞雅逸,意象鲜明,宛转含蓄。
Read Details[ 宋 ] 蔡伸
素秋向晚,岁华分付木芙蓉。萧萧红蓼西风。记得当时撷翠,拥手绕芳丛。念吹箫人去,明月楼空。 遥山万重。望寸碧、想眉峰。翠钿琼珰谩好,谁适为容。凄凉怀抱,算此际、唯我与君同。凝泪际、目送征鸿。
Read Details[ 明 ] 施耐庵
诗曰: 平生作善天加福,若是刚强受祸殃。 舌为柔和终不损,齿因坚硬必遭伤。 杏桃秋到多零落,松柏冬深愈翠苍。 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藏。 话说当下武松对四家邻舍道:“小人因与哥哥报仇雪恨,犯罪正当其理,虽死而不怨。却才甚是惊吓了高邻。小人此一去,存亡未保,死活不知。我哥哥灵床子就今烧化了。家中但有些一应物件,望烦四位高邻与小人变卖些钱来,作随衙用度之资,听候使用。今去县里首告,休要管小人罪重,只替小人从实证一证。”随即取灵牌和纸钱烧化了。楼上有两个箱笼,取下来,打开看了,付与四邻收贮变卖。却押那婆子,提了两颗人头,径投县里来。此时哄动了一个阳谷县,街上看的人不记其数。知县听得人来报了,先自骇然,随即升厅。武松押那王婆在厅前跪下,行凶刀子和两颗人头放在阶下。武松跪在左边,婆子跪在中间,四家邻舍跪在右边。武松怀中取出胡正卿写的口词,从头至尾告说一遍。知县叫那令史先问了王婆口词,一般供说。四家邻舍,指证明白。又唤过何九叔、郓哥,都取了明白供状。唤当该仵作行人,委吏一员,把这一干人押到紫石街检验了妇人身尸,狮子桥下酒楼前检验了西门庆身尸,明白填写尸单格目,回到县里,呈堂立案。知县叫取长枷,且把武松同这婆子枷了,收在监内。一干平人,寄监在门房里。 且说县官念武松是个义气烈汉,又想他上京去了这一遭,一心要周全他,又寻思他的好处。便唤该吏商议道:“念武松那厮是个有义的汉子,把这人们招状从新做过,改作:‘武松因祭献亡兄武大,有嫂不容祭祀,因而相争。妇人将灵床推倒。救护亡兄神主,与嫂斗殴,一时杀死。次后西门庆因与本妇通奸,前来强护,因而斗殴。互相不伏,扭打至狮子桥边,以致斗杀身死。’”写了招解送文书,把一干人审问相同,读款状与武松听了。写一道申解公文,将这一干人犯解本管东平府,申请发落。这阳谷县虽然是个小县分,倒有仗义的人。有那上户之家都资助武松银两,也有送酒食钱米与武松的。武松到下处,将行李寄顿土兵收了,将了十二三两银子,与了郓哥的老爹。武松管下的土兵,大半相送酒肉不迭。当下县吏领了公文,抱着文卷并何九叔的银子、骨殖、招词、刀仗,带了一干人犯上路。望东平府来。众人到得府前,看的人哄动了衙门口。且说府尹陈文昭,听得报来,随即升厅。那官人但见: 平生正直,禀性贤明。幼年向雪案攻书,长成向金銮对策。常怀忠孝之心,每行仁慈之念。户口增,钱粮办,黎民称德满街衢;词讼减,盗贼休,父老赞歌喧市井。攀辕截镫,名标青史播千年;勒石镌碑,声振黄堂传万古。慷慨文章欺李杜,贤良方正胜龚黄。 且说东平府府尹陈文昭,已知这件事了。便叫押过这一干人犯,就当厅先把阳谷县申文看了,又把各人供状招款看过,将这一干人一一审录一遍。把赃物并行凶刀仗封了,发与库子,收领上库。将武松的长枷换了一面轻罪枷枷了,下在牢里。把这婆子换一面重囚枷钉了,禁在提事都监死囚牢里收了。唤过县吏,领了回文,发落何九叔、郓哥、四家邻舍:“这六人且带回县去,宁家听候;本主西门庆妻子,留在本府羁管听候。等朝廷明降,方始结断。”那何九叔、郓哥、四家邻舍,县吏领了,自回本县去了。武松下在牢里,自有几个土兵送饭。西门庆妻子,羁管在里正人家。 且说陈府尹哀怜武松是个有义的烈汉,如常差人看觑他,因此节级牢子都不要他一文钱,倒把酒食与他吃。陈府尹把这招稿卷宗都改得轻了,申去省院详审议罪;却使个心腹人,赍了一封紧要密书,星夜投京师来替他干办。那刑部官多有和陈文昭好的,把这件事直禀过了省院官,议下罪犯:“据王婆生情造意,哄诱通奸,立主谋故武大性命,唆使本妇下药毒死亲夫;又令本妇赶逐武松,不容祭祀亲兄,以致杀伤人命:唆令男女故失人伦,拟合凌迟处死。据武松虽系报兄之仇,斗杀西门庆奸夫人命,亦则自首,难以释免: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外。奸夫淫妇虽该重罪,已死勿论。其余一干人犯释放宁家。文书到日,即便施行。”东平府尹陈文昭看了来文,随即行移,拘到何九叔、郓哥并四家邻舍和西门庆妻小,一干人等都到厅前听断。牢中取出武松,读了朝廷明降,开了长枷,脊杖四十。上下公人都看觑他,止有五七下着肉。取一面七斤半铁叶团头护身枷钉了,脸上免不得刺了两行金印,迭配孟州牢城。其余一干众人,省谕发落,各放宁家。大牢里取出王婆,当厅听命。读了朝廷明降,写了犯由牌,画了伏状,便把这婆子推上木驴,四道长钉,三条绑索,东平府尹判了一个剐字,拥出长街。两声破鼓响,一棒碎锣鸣,犯由前引,混棍后催,两把尖刀举,一朵纸花摇,带去东平府市心里,吃了一剐。 话里只说武松带上行枷,看剐了王婆。有那原旧的上邻姚二郎,将变卖家私什物的银两交付与武松收受,作别处自回去了。当厅押了文帖,着两个防送公人领了,解赴孟州交割。府尹发落已了。只说武松自与两个防送公人上路。有那原跟的土兵付与了行李,亦回本县去了。武松自和两个公人离了东平府,迤逦取路投孟州来。那两个公人知道武松是个好汉,一路只是小心去伏待他,不敢轻慢他些个。武松见两个小心,也不和他计较,包裹内有的是金银,但过村坊铺店,便买酒买肉,和他两个公人吃。 话休絮繁。武松自从三月初头杀了人,坐了两个月监房,如今来到孟州路上,正是六月前后,炎炎火日当天,烁石流金之际,只得赶早凉而行。约莫也行了二十余日,来到一条大路,三个人已到岭上,却是巳牌时分。武松道:“两个公人,你们且休坐了,赶下岭去,寻买些酒肉吃。”两个公人道:“也说得是。”三个人奔过岭来,只一望时,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十数间早屋,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武松见了,把手指道:“兀那里不有个酒店!离这岭下只有三五里路,那大树边厢便是酒店。”两个公人道:“我们今早吃饭时五更,走了这许多路。如今端的有些肚饥。真个快走,快走!”三个人奔下岭来,山冈边见个樵夫,挑一担柴过来。武松叫道:“汉子,借问你,此去孟州还有多少路?”樵夫道:“只有一里便是。”武松道:“这里地名叫做甚么去处?”樵夫道:“这岭是孟州道。岭前面大树林边,便是有名的十字坡。”武松问了,自和两个公人一直奔到十字坡边看时,为头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抱不交,上面都是枯藤缠着。看看抹过大树边,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露出绿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见武松同两个公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见那妇人如何? 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红裙内斑斓裹肚,黄发边皎洁金钗。钏镯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 当时那妇人倚门迎接,说道:“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两个公人和武松入来,那妇人慌忙便道万福。三个人入到里面,一副柏木桌凳座头上,两个公人倚了棍棒,解下那缠袋,上下肩坐了。武松先把脊背上包裹解下来,放在桌子上。解了腰间搭膊,脱下布衫。两个公人道:“这里又没人看见,我们担些利害,且与你除了这枷,快活吃两碗酒。”便与武松揭了封皮,除下枷来放在桌子底下。都脱了上半截衣裳,搭在一边窗槛上。只见那妇人笑容可掬道:“客官,打多少酒?”武松道:“不要问多少,只顾荡来。肉便切三五斤来,一发算钱还你。”那妇人道:“也有好大馒头。”武松道:“也把二三十个来做点心。”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切出两盘肉来。一连筛了四五巡酒,去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两个公人拿起来便吃。 武松取一个拍开看了,叫道:“酒家,这馒头是人肉的?是狗肉的?”那妇人嘻嘻笑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那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自来我家馒头,积祖是黄牛的。”武松道:“我从来走江湖上,多听得人说道:‘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那妇人道:“客官那得这话!这是你自捏出来的。”武松道:“我见这馒头馅内有几根毛,一象人小便处的毛一般,以此疑忌。”武松又问道:“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不见?”那妇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武松道:“恁地时,你独自一个须冷落。”那妇人笑着寻思道:“这贼配军却不是作死,倒来戏弄老娘!正是灯蛾扑火,惹焰烧身。不是我来寻你。我且先对付寻厮!”这妇人便道:“客官,休要取笑。再吃几碗了,去后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我这家安歇不妨。”武松听了这话,自家肚里寻思道:“这妇人不怀好意了,你看我且先耍他!”武松又道:“大娘子,你家这酒好生淡薄,别有甚好的,请我们吃几碗。”那妇人道:“有些十分香美的好酒,只是浑些。”武松道:“最好,越浑越好吃。”那妇人心里暗喜,便去里面托出一旋浑色酒来。武松看了道:“这个正是好生酒,只宜热吃最好。”那妇人道:“还是这位客官省得。我荡来你尝看。”妇人自忖道:“这个贼配军正是该死。倒要热吃,这药却是发作得快。那厮当是我手里行货!”荡得热了,把将过来筛做三碗,便道:“客官,试尝这酒。”两个公人那里忍得饥渴,只顾拿起来吃了。武松便道:“大娘子,我从来吃不得寡酒,你再切些肉来与我过口。”张得那妇人转身入去,却把这酒泼在僻暗处,口中虚把舌头来咂道:“好酒!还是这酒冲得人动!” 那妇人那曾去切肉,只虚转一遭,便出来拍手叫道:“倒也,倒也!”那两个公人只见天旋地转,强禁了口,望后扑地便倒。武松也把眼来虚闭紧了,扑地仰倒在凳边。那妇人笑道:“着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脚水。”便叫:“小二,小三,快出来!”只见里面跳出两个蠢汉来,先把两个公人扛了进去。这妇人后来,桌上提了武松的包裹并公人的缠袋,捏一捏看,约莫里面是些金银。那妇人欢喜道:“今日得这三头行货,倒有好两日馒头卖。又得这若干东西。”把包裹缠袋提了入去,却出来看。这两个汉子扛抬武松,那里扛得动,直挺挺在地下,却似有千百斤重的。那妇人看了,见这两个蠢汉拖扯不动,喝在一边,说道:“你这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亲自动手!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娘,这等肥胖,好做黄牛肉卖。那两个瘦蛮子,只好做水牛肉卖。扛进去先开剥这厮。”那妇人一头说,一面先脱去了绿纱衫儿,解下了红绢裙子,赤膊着便来把武松轻轻提将起来。武松就势抱住那妇人,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胸前搂住。却把两只腿望那妇人下半截只一挟,压在妇人身上。那妇人杀猪也似叫将起来。那两个汉子急待向前,被武松大喝一声,惊得呆了。那妇人被按压在地上,只叫道:“好汉饶我!”那里敢挣扎。只见门前一人挑一担柴歇在门首,望见武松按倒那妇人在地上,那人大踏步跑将进来叫道:“好汉息怒!且饶恕了,小人自有话说。” 武松跳将起来,把左脚踏住妇人,提着双拳,看那人时,头带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絣护膝,八搭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看着武松,叉手不离方寸,说道:“愿闻好汉大名。”武松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都头武松的便是。”那人道:“莫不是景阳冈打虎的武都头?”武松回道:“然也。”那人纳头便拜道:“闻名久矣,今日幸得拜识。”武松道:“你莫非是这妇人的丈夫?”那人道:“是。小人的浑家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怎地触犯了都头?可看小人薄面,望乞恕罪。”正是: 自古嗔拳输笑面,从来礼数服奸邪。 只因义勇真男子,降伏凶顽母夜叉。 武松见他如此小心,慌忙放起妇人来,便问:“我看你夫妻两个也不是等闲的人,愿求姓名。”那人便叫妇人穿了衣裳,快近前来拜了都头。武松道:“却才冲撞阿嫂,休怪。”那妇人便道:“有眼不识好人,一时不是,望伯伯恕罪。且请去里面坐地。”武松又问道:“你夫妻二位高姓大名?如何知我姓名?”那人道:“小人姓张名青,原是此间光明寺种菜园子。为因一时间争些小事,性起把这光明寺僧行杀了,放把火烧做白地。后来也没对头,官司也不来问,小人只此大树坡下剪径。忽一日,有个老儿挑担子过来。小人欺负他老,抢出去和他厮并。斗了二十余合,被那老儿一匾担打翻。原来那老儿年纪小时专一剪径,因见小人手脚活便,带小人归去到城里,教了许多本事,又把这个女儿招赘小人做了女婿。城里怎地住得?只得依旧来此间盖些草屋,卖酒为生。实是只等客商过往,有那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小人因好结识江湖上好汉,人都叫小人做菜园子张青。俺这浑家姓孙,全学得他父亲本事,人都唤他做母夜叉孙二娘。他父亲殁了三四年,江湖上前辈绿林中有名,他的父亲唤做山夜叉孙元。小人却才回来,听得浑家叫唤,谁想得遇都头!小人多曾分付浑家道:‘三等人不可坏他:第一是云游僧道,他又不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出家的人。’则恁地,也争些儿坏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人。原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姓鲁名达,为因三拳打死了一个镇关西,逃走上五台山落发为僧。因他脊梁上有花绣,江湖上都呼他做花和尚鲁智深。使一条浑铁禅杖,重六十来斤。也从这里经过。浑家见他生得肥胖,酒里下了些蒙汗药,扛入在作坊里,正要动手开剥。小人恰好归来,见他那条禅杖非俗,却慌忙把解药救起来,结拜为兄。打听得他近日占了二龙山宝珠寺,和一个甚么青面兽杨志霸在那方落草。小人几番收得他相招的书信,只是不能勾去。”武松道:“这两个,我也在江湖上多闻他名。”张青道:“只可惜了一个头陀,长七八尺,一条大汉,也把来麻坏了,小人归得迟了些个,已把他卸下四足。如今只留得一个箍头的铁戒尺,一领皂直裰,一张度牒在此。别的都不打紧,有两件物最难得:一件是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一件是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想这头陀也自杀人不少,直到如今,那刀要便半夜里啸响。小人只恨道不曾救得这个人,心里常常怀念他。又分付浑家道:‘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陪了多少小心得来的钱物。若还结果了他,那厮们你我相传,去戏台上说得我等江湖上好汉不英雄。’又分付浑家道:‘第三等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不想浑家不依小人的言语,今日又冲撞了都头。幸喜小人归得早些。却是如何了起这片心?”母夜叉孙二娘道:“本是不肯下手,一者见伯伯包裹沉重,二乃怪伯伯说起风话,因此一时起意。”武松道:“我是斩头沥血的人,何肯戏弄良人?我见阿嫂瞧得我包裹紧,先疑忌了,因此特地说些风话,漏你下手。那碗酒我已泼了,假做中毒。你果然来提我,一时拿住。甚是冲撞了嫂子,休怪!”张青大笑起来,便请武松直到后面客席里坐定。武松道:“兄长,若是恁地,你且放出那两个公人则个。”张青便引武松到人肉作坊里看时,见壁上绷着几张人皮,梁上吊着五七条人腿。见那两个公人一颠一倒,挺着在剥人凳上。武松道:“大哥,你且救起他两个来。”张青道:“请问都头,今得何罪?配到何处去?”武松把杀西门庆并嫂的缘由一一说了一遍。张青夫妻两个称赞不已,便对武松说道:“小人有句话说,未知都头如何?”武松道:“大哥,但说不妨。” 张青不慌不忙,对武松说出那几句话来,有分教:武松大闹了孟州城,哄动了安平寨。倚八九分美酒神威,仗千百斤英雄气力。直教打翻拽象拖牛汉,攧倒擒龙捉虎人。毕竟张青对武松说出甚言语来,且听下回分解。
Read Details[ 元 ] 卢挚
想人生七十犹稀,百岁光阴,先过了三十。七十年间,十岁顽童,十载尪羸。 五十年除分昼黑,刚分得一半儿白日。风雨相催,兔走乌飞。子细沉吟,都不如快活便宜。
Read Details[ 周 ] 荀子
凡人之患,蔽于一曲,而闇于大理。治则复经,两疑则惑矣。天下无二道,圣人无两心。今诸侯异政,百家异说,则必或是或非,或治或乱。乱国之君,乱家之人,此其诚心,莫不求正而以自为也。妒缪于道,而人诱其所迨也。私其所积,唯恐闻其恶也。倚其所私,以观异术,唯恐闻其美也。是以与治虽走,而是己不辍也。岂不蔽于一曲,而失正求也哉!心不使焉,则白黑在前而目不见,雷鼓在侧而耳不闻,况于使者乎?德道之人,乱国之君非之上,乱家之人非之下,岂不哀哉! 故为蔽:欲为蔽,恶为蔽,始为蔽,终为蔽,远为蔽,近为蔽,博为蔽,浅为蔽,古为蔽,今为蔽。凡万物异则莫不相为蔽,此心术之公患也。 昔人君之蔽者,夏桀殷纣是也。桀蔽于末喜斯观,而不知关龙逢,以惑其心,而乱其行。纣蔽于妲己、飞廉,而不知微子启,以惑其心,而乱其行。故群臣去忠而事私,百姓怨非而不用,贤良退处而隐逃,此其所以丧九牧之地,而虚宗庙之国也。桀死于鬲山,纣县于赤旆。身不先知,人又莫之谏,此蔽塞之祸也。成汤监于夏桀,故主其心而慎治之,是以能长用伊尹,而身不失道,此其所以代夏王而受九有也。文王监于殷纣,故主其心而慎治之,是以能长用吕望,而身不失道,此其所以代殷王而受九牧也。远方莫不致其珍;故目视备色,耳听备声,口食备味,形居备宫,名受备号,生则天下歌,死则四海哭。夫是之谓至盛。诗曰:「凤凰秋秋,其翼若干,其声若箫。有凤有凰,乐帝之心。」此不蔽之福也。 昔人臣之蔽者,唐鞅奚齐是也。唐鞅蔽于欲权而逐载子,奚齐蔽于欲国而罪申生;唐鞅戮于宋,奚齐戮于晋。逐贤相而罪孝兄,身为刑戮,然而不知,此蔽塞之祸也。故以贪鄙、背叛、争权而不危辱灭亡者,自古及今,未尝有之也。鲍叔、宁戚、隰朋仁知且不蔽,故能持管仲,而名利福禄与管仲齐。召公、吕望仁知且不蔽,故能持周公而名利福禄与周公齐。传曰:「知贤之为明,辅贤之谓能,勉之彊之,其福必长。」此之谓也。此不蔽之福也。 昔宾孟之蔽者,乱家是也。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宋子蔽于欲而不知得。慎子蔽于法而不知贤。申子蔽于埶而不知知。惠子蔽于辞而不知实。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故由用谓之道,尽利矣。由欲谓之道,尽嗛矣。由法谓之道,尽数矣。由埶谓之道,尽便矣。由辞谓之道,尽论矣。由天谓之道,尽因矣。此数具者,皆道之一隅也。夫道者体常而尽变,一隅不足以举之。曲知之人,观于道之一隅,而未之能识也。故以为足而饰之,内以自乱,外以惑人,上以蔽下,下以蔽上,此蔽塞之祸也。孔子仁知且不蔽,故学乱术足以为先王者也。一家得周道,举而用之,不蔽于成积也。故德与周公齐,名与三王并,此不蔽之福也。 圣人知心术之患,见蔽塞之祸,故无欲、无恶、无始、无终、无近、无远、无博、无浅、无古、无今,兼陈万物而中县衡焉。是故众异不得相蔽以乱其伦也。 何谓衡?曰:道。故心不可以不知道;心不知道,则不可道,而可非道。人孰欲得恣,而守其所不可,以禁其所可?以其不可道之心取人,则必合于不道人,而不合于道人。以其不可道之心与不道人论道人,乱之本也。夫何以知?曰:心知道,然后可道;可道然后守道以禁非道。以其可道之心取人,则合于道人,而不合于不道之人矣。以其可道之心与道人论非道,治之要也。何患不知?故治之要在于知道。 人何以知道?曰:心。心何以知?曰:虚壹而静。心未尝不臧也,然而有所谓虚;心未尝不两也,然而有所谓壹;心未尝不动也,然而有所谓静。人生而有知,知而有志;志也者,臧也;然而有所谓虚;不以所已臧害所将受谓之虚。心生而有知,知而有异;异也者,同时兼知之;同时兼知之,两也;然而有所谓一;不以夫一害此一谓之壹。心卧则梦,偷则自行,使之则谋;故心未尝不动也;然而有所谓静;不以梦剧乱知谓之静。未得道而求道者,谓之虚壹而静。作之:则将须道者之虚则人,将事道者之壹则尽,尽将思道者静则察。知道察,知道行,体道者也。虚壹而静,谓之大清明。万物莫形而不见,莫见而不论,莫论而失位。坐于室而见四海,处于今而论久远。疏观万物而知其情,参稽治乱而通其度,经纬天地而材官万物,制割大理而宇宙里矣。恢恢广广,孰知其极?睪睪广广,孰知其德?涫涫纷纷,孰知其形?明参日月,大满八极,夫是之谓大人。夫恶有蔽矣哉! 心者,形之君也,而神明之主也,出令而无所受令。自禁也,自使也,自夺也,自取也,自行也,自止也。故口可劫而使墨云,形可劫而使诎申,心不可劫而使易意,是之则受,非之则辞。故曰:心容--其择也无禁,必自现,其物也杂博,其情之至也不贰。诗云:「采采卷耳,不盈倾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倾筐易满也,卷耳易得也,然而不可以贰周行。故曰:心枝则无知,倾则不精,贰则疑惑。以赞稽之,万物可兼知也。身尽其故则美。类不可两也,故知者择一而壹焉。 农精于田,而不可以为田师;贾精于市,而不可以为市师;工精于器,而不可以为器师。有人也,不能此三技,而可使治三官。曰:精于道者也。精于物者也。精于物者以物物,精于道者兼物物。故君子壹于道,而以赞稽物。壹于道则正,以赞稽物则察;以正志行察论,则万物官矣。昔者舜之治天下也,不以事诏而万物成。处一危之,其荣满侧;养一之微,荣矣而未知。故道经曰:「人心之危,道心之微。」危微之几,惟明君子而后能知之。故人心譬如盘水,正错而勿动,则湛浊在下,而清明在上,则足以见鬒眉而察理矣。微风过之,湛浊动乎下,清明乱于上,则不可以得大形之正也。心亦如是矣。故导之以理,养之以清,物莫之倾,则足以定是非决嫌疑矣。小物引之,则其正外易,其心内倾,则不足以决粗理矣。故好书者众矣,而仓颉独传者,壹也;好稼者众矣,而后稷独传者,壹也。好乐者众矣,而夔独传者,壹也;好义者众矣,而舜独传者,壹也。倕作弓,浮游作矢,而羿精于射;奚仲作车,乘杜作乘马,而造父精于御:自古及今,未尝有两而能精者也。曾子曰:「是其庭可以搏鼠,恶能与我歌矣!」 空石之中有人焉,其名曰伋。其为人也,善射以好思。耳目之欲接,则败其思;蚊虻之声闻,则挫其精。是以辟耳目之欲,而远蚊虻之声,闲居静思则通。思仁若是,可谓微乎?孟子恶败而出妻,可谓能自彊矣,未及思也;有子恶卧而淬掌,可谓能自忍矣;未及好也。辟耳目之欲,远蚊虻之声,可谓危矣;未可谓微也。夫微者,至人也。至人也,何忍!何彊!何危!故浊明外景,清明内景,圣人纵其欲,兼其情,而制焉者理矣;夫何彊!何忍!何危!故仁者之行道也,无为也;圣人之行道也,无彊也。仁者之思也恭,圣者之思也乐。此治心之道也。 凡观物有疑,中心不定,则外物不清。吾虑不清,未可定然否也。冥冥而行者,见寝石以为伏虎也,见植林以为后人也:冥冥蔽其明也。醉者越百步之沟,以为跬步之浍也;俯而出城门,以为小之闺也:酒乱其神也。厌目而视者,视一为两;掩耳而听者,听漠漠而以为哅哅:埶乱其官也。故从山上望牛者若羊,而求羊者不下牵也:远蔽其大也。从山下望木者,十仞之木若箸,而求箸者不上折也:高蔽其长也。水动而景摇,人不以定美恶:水埶玄也。瞽者仰视而不见星,人不以定有无:用精惑也。有人焉以此时定物,则世之愚者也。彼愚者之定物,以疑决疑,决必不当。夫苟不当,安能无过乎? 夏首之南有人焉;曰涓蜀梁。其为人也,愚而善畏。明月而宵行,俯见其影,以为伏鬼也;仰视其发,以为立魅也。背而走,比至其家,失气而死。岂不哀哉!凡人之有鬼也,必以其感忽之间,疑玄之时定之。此人之所以无有而有无之时也,而己以定事。故伤于湿而痹,痹而击鼓烹豚,则必有敝鼓丧豚之费矣,而未有俞疾之福也。故虽不在夏首之南,则无以异矣。 凡以知,人之性也;可以知,物之理也。以可以知人之性,求可以知物之理,而无所疑止之,则没世穷年不能无也。其所以贯理焉虽亿万,已不足浃万物之变,与愚者若一。学、老身长子,而与愚者若一,犹不知错,夫是之谓妄人。故学也者,固学止之也。恶乎止之?曰:止诸至足。曷谓至足?曰:圣王。圣也者,尽伦者也;王也者,尽制者也;两尽者,足以为天下极矣。故学者以圣王为师,案以圣王之制为法,法其法以求其统类,以务象效其人。向是而务,士也;类是而几,君子也;知之,圣人也。故有知非以虑是,则谓之惧;有勇非以持是,则谓之贼;察孰非以分是,则谓之篡;多能非以修荡是,则谓之知;辩利非以言是,则谓之詍。传曰:「天下有二:非察是,是察非。」谓合王制不合王制也。天下不以是为隆正也,然而犹有能分是非、治曲直者邪? 若夫非分是非,非治曲直,非辨治乱,非治人道,虽能之无益于人,不能无损于人;案直将治怪说,玩奇辞,以相挠滑也;案彊钳而利口,厚颜而忍诟,无正而恣孳,妄辨而几利;不好辞让,不敬礼节,而好相推挤:此乱世奸人之说也,则天下之治说者,方多然矣。传曰:「析辞而为察,言物而为辨,君子贱之。博闻彊志,不合王制,君子贱之。」此之谓也。 为之无益于成也,求之无益于得也,忧戚之无益于几也,则广焉能弃之矣,不以自妨也,不少顷干之胸中。不慕往,不闵来,无邑怜之心,当时则动,物至而应,事起而辨,治乱可否,昭然明矣。 周而成,泄而败,明君无之有也。宣而成,隐而败,闇君无之有也。故人君者,周则谗言至矣,直言反矣;小人迩而君子远矣!诗云:「墨以为明,狐狸而苍。」此言上幽而下险也。君人者,宣则直言至矣,而谗言反矣;君子迩而小人远矣!诗云:「明明在下,赫赫在上。」此言上明而下化也。
Read Details[ 元 ] 关汉卿
这是一支为表现离愁别绪而作的小令,描写饯行话别之际的两情依依,可以说一首声情并茂的用散曲写就的“长亭送别”。 起首两句从时空的角度极写离别瞬间的悲哀,空灵洒脱,以虚带实,奠定全曲的情感基调。三、四句以对句的形式具体写女主人公的送别,充实一、二句的内涵。最后三句,在引出女主人公告别之语的同时,突出其复杂的心理变化,极其本色地表达出不能自持的痛苦情态。整个曲子在真切中恰如其分地把握了送别女子时而含蓄时而坦率的情感,刻画出一个声泪俱下,依依不舍的痴情女子形象。 此曲写送别,语言明白如话,感情真挚动人。它入手即总摄离别时的感受,首两句对偶句,很能表现离别者内心的痛苦,情绪的凝重。跟着写送行的场面,饯行的女子,手上端着酒杯,眼里盈盈珠泪。“阁着”两字,刻画出强忍眼泪的神态。後几句着重写临别赠言的场面:她刚刚对离人说了声保重将息,便心如刀割,再也说不下去了。毕竟,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不愿意让所爱的人在离别的时刻增加痛苦,于是,她显得很爽朗,很自然,用一句美好的祝愿代替千言万语。而写她强颜欢笑,很能深一步揭示她内心的痛苦。 我国写恋人送别的诗词,如韦庄的《女冠子》“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柳永的《雨霖铃》“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皆刻画入微。这首《沉醉东风·咫尺的天南地北》在刻画入微处,与上面两词相埒,而真率透彻则过之。
Read Details[ 唐 ] 温庭筠
《酒泉子·罗带惹香》是唐代文学家温庭筠创作的一首写离情的词。此词双片四十一字,上片写罗带、红豆、金镂等与主人公有关之物,睹物思人,表现主人公的凄苦之情;下片写双燕、绿杨、芳草、柳花等于节候变化有关之景,触景生情,反衬主人公孤独与悲伤的心境。全词主旨哀怨,色泽朦胧,意境深沉,语言精妙,有着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效果。
Read Details[ 周 ] 左丘明
【经】十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齐人归我济西田。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己巳,齐侯元卒。齐崔氏出奔卫。公如齐。五月,公至自齐。癸巳,陈夏征舒弑其君平国。六月,宋师伐滕。公孙归父如齐,葬齐惠公。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取绎。大水。季孙行父如齐。冬,公孙归父如齐。齐侯使国佐来聘。饥。楚子伐郑。 【传】十年春,公如齐。齐侯以我服故,归济西之田。 夏,齐惠公卒。崔杼有宠于惠公,高、国畏其逼也,公卒而逐之,奔卫。书曰「崔氏」,非其罪也,且告以族,不以名。凡诸侯之大夫违,告于诸侯曰:「某氏之守臣某,失守宗庙,敢告。」所有玉帛之使者,则告,不然,则否。 公如齐奔丧。 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饮酒于夏氏。公谓行父曰:「征舒似女。」对曰:「亦似君。」征舒病之。公出,自其厩射而杀之。二子奔楚。 滕人恃晋而不事宋,六月,宋师伐滕。 郑及楚平。诸侯之师伐郑,取成而还。 秋,刘康公来报聘。 师伐邾,取绎。 季文子初聘于齐。 冬,子家如齐,伐邾故也。 国武子来报聘。 楚子伐郑。晋士会救郑,逐楚师于颖北。诸侯之师戍郑。郑子家卒。郑人讨幽公之乱,斫子家之棺而逐其族。改葬幽公,谥之曰灵。
Read Details[ 明 ] 高濂
旧闻莼生越之湘湖,初夏思莼,每每 彼采食;今西湖三塔基傍,莼生既多且美。菱之小者,俗谓野菱,亦生基畔,夏日剖食,鲜甘异常,人少知其味者。余每采莼剥菱,作野人芹荐,此诚金波玉液,清津碧荻之味,岂与世之。羔烹兔炙较椒馨哉?供以水蔌,啜以松醪,咏《思莼》之诗,歌《采菱》之曲,更得呜呜牧笛数声,渔舟款乃相答,使我狂态陡作,两腋风生。若彼饱膏腴者,应我辈寒淡。
Read Details[ 周 ] 左丘明
【经】三年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卒。夏,叔弓如滕。五月,葬滕成公。秋,小邾子来朝。八月,大雩。冬,大雨雹。北燕伯款出奔齐。 【传】三年春,王正月,郑游吉如晋,送少姜之葬。梁丙与张趯见之。梁丙曰:「甚矣哉!子之为此来也。」子大叔曰:「将得已乎?昔文、襄之霸也,其务不烦诸侯。令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有事而会,不协而盟。君薨,大夫吊,卿共葬事。夫人,士吊,大夫送葬。足以昭礼命事谋阙而已,无加命矣。今嬖宠之丧,不敢择位,而数于守适,唯惧获戾,岂敢惮烦?少姜有宠而死,齐必继室。今兹吾又将来贺,不唯此行也。」张趯曰:「善哉!吾得闻此数也。然自今,子其无事矣。譬如火焉,火中,寒暑乃退。此其极也,能无退乎?晋将失诸侯,诸侯求烦不获。」二大夫退。子大叔告人曰:「张趯有知,其犹在君子之后乎!」 丁未,滕子原卒。同盟,故书名。 齐侯使晏婴请继室于晋,曰:「寡君使婴曰:『寡人愿事君,朝夕不倦,将奉质币,以无失时,则国家多难,是以不获。不腆先君之适,以备内官,焜耀寡人之望,则又无禄,早世殒命,寡人失望。君若不忘先君之好,惠顾齐国,辱收寡人,徼福于大公、丁公,照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犹有先君之适及遗姑姊妹若而人。君若不弃敝邑,而辱使董振择之,以备嫔嫱,寡人之望也。』」韩宣子使叔向对曰:「寡君之愿也。寡君不能独任其社稷之事,未有伉俪。在縗絰之中,是以未敢请。君有辱命,惠莫大焉。若惠顾敝邑,抚有晋国,赐之内主,岂唯寡君,举群臣实受其贶。其自唐叔以下,实宠嘉之。」 既成昏,晏子受礼。叔向从之宴,相与语。叔向曰:「齐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为陈氏矣!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齐旧四量,豆、区、釜、钟。四升为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釜十则钟。陈氏三量,皆登一焉,钟乃大矣。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山木如市,弗加于山。鱼盐蜃蛤,弗加于海。民参其力,二入于公,而衣食其一。公聚朽蠹,而三老冻馁。国之诸市,屦贱踊贵。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其爱之如父母,而归之如流水,欲无获民,将焉辟之?箕伯、直柄、虞遂、伯戏,其相胡公、大姬,已在齐矣。」 叔向曰:「然。虽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马不驾,卿无军行,公乘无人,卒列无长。庶民罢敝,而宫室滋侈。道堇相望,而女富溢尤。民闻公命,如逃寇仇。栾、郤、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皂隶。政在家门,民无所依,君日不悛,以乐慆忧。公室之卑,其何日之有?《谗鼎之铭》曰:『昧旦丕显,后世犹怠。』况日不悛,其能久乎?」 宴子曰:「子将若何?」叔向曰:「晋之公族尽矣。肸闻之,公室将卑,其宗族枝叶先落,则公从之。肸之宗十一族,唯羊舌氏在而已。肸又无子。公室无度,幸而得死,岂其获祀?」 初,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请更诸爽垲者。」辞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对曰:「既利之,敢不识乎?」公曰:「何贵何贱?」于是景公繁于刑,有鬻踊者。故对曰:「踊贵屦贱。」既已告于君,故与叔向语而称之。景公为是省于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博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诗》曰:『君子如祉,乱庶遄已。』其是之谓乎!」 及宴子如晋,公更其宅,反,则成矣。既拜,乃毁之,而为里室,皆如其旧。则使宅人反之,曰:「谚曰:『非宅是卜,唯邻是卜。』二三子先卜邻矣,违卜不祥。君子不犯非礼,小人不犯不祥,古之制也。吾敢违诸乎?」卒复其旧宅。公弗许,因陈桓子以请,乃许之。 夏四月,郑伯如晋,公孙段相,甚敬而卑,礼无违者。晋侯嘉焉,授之以策,曰:「子丰有劳于晋国,余闻而弗忘。赐女州田,以胙乃旧勋。」伯石再拜稽首,受策以出。君子曰:「礼,其人之急也乎!伯石之汰也,一为礼于晋,犹荷其禄,况以礼终始乎?《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其是之谓乎!」 初,州县,栾豹之邑也。及栾氏亡,范宣子、赵文子、韩宣子皆欲之。文子曰:「温,吾县也。」二宣子曰:「自郤称以别,三传矣。晋之别县不唯州,谁获治之?」文子病之,乃舍之。二子曰:「吾不可以正议而自与也。」皆舍之。及文子为政,赵获曰:「可以取州矣。」文子曰:「退!二子之言,义也。违义,祸也。余不能治余县,又焉用州?其以徼祸也?君子曰:『弗知实难。』知而弗从,祸莫大焉。有言州必死。」 丰氏故主韩氏,伯石之获州也,韩宣子为请之,为其复取之之故。 五月,叔弓如滕,葬滕成公,子服椒为介。及郊,遇懿伯之忌,敬子不入。惠伯曰:「公事有公利,无私忌,椒请先入。」乃先受馆。敬子从之。 晋韩起如齐逆女。公孙虿为少姜之有宠也,以其子更公女而嫁公子。人谓宣子:「子尾欺晋,晋胡受之?」宣子曰:「我欲得齐而远其宠,宠将来乎?」 秋七月,郑罕虎如晋,贺夫人,且告曰:「楚人日征敝邑,以不朝立王之故。敝邑之往,则畏执事其谓寡君『而固有外心。』其不往,则宋之盟云。进退罪也。寡君使虎布之。」宣子使叔向对曰:「君若辱有寡君,在楚何害?修宋盟也。君苟思盟,寡君乃知免于戾矣。君若不有寡君,虽朝夕辱于敝邑,寡君猜焉。君实有心,何辱命焉?君其往也!苟有寡君,在楚犹在晋也。」 张趯使谓大叔曰:「自子之归也,小人粪除先人之敝庐,曰子其将来。今子皮实来,小人失望。」大叔曰:「吉贱,不获来,畏大国,尊夫人也。且孟曰:『而将无事。』吉庶几焉。」 小邾穆公来朝。季武子欲卑之,穆叔曰:「不可。曹、滕、二邾,实不忘我好,敬以逆之,犹惧其贰。又卑一睦,焉逆群好也?其如旧而加敬焉!《志》曰:『能敬无灾。』又曰:『敬逆来者,天所福也。』」季孙从之。 八月,大雩,旱也。 齐侯田于莒,卢蒲弊见,泣且请曰:「余发如此种种,余奚能为?」公曰:「诺,吾告二子。」归而告之。子尾欲复之,子雅不可,曰:「彼其发短而心甚长,其或寝处我矣。」九月,子雅放卢蒲弊于北燕。 燕简公多嬖宠,欲去诸大夫而立其宠人。冬,燕大夫比以杀公之外嬖。公惧,奔齐。书曰:「北燕伯款出奔齐。」罪之也。 十月,郑伯如楚,子产相。楚子享之,赋《吉日》。既享,子产乃具田备,王以田江南之梦。 齐公孙灶卒。司马灶见晏子,曰:「又丧子雅矣。」晏子曰:「惜也!子旗不免,殆哉!姜族弱矣,而妫将始昌。二惠竞爽,犹可,又弱一个焉,姜其危哉!」
Read Details[ 宋 ] 柳永
此词描绘清明的节日风光,侧面地再现了宋真宗、仁宗年间社会升平时期的繁胜场面。清明时节风和日暖,百花盛开,芳草芊绵,人们习惯到郊野去扫墓、踏青。这首词就以北宋江南清明郊游为再现对象,生动地描绘了旖旎春色和当时盛况,是一首典型的「承平气象,形容曲致」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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