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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内容

鹧鸪天

[ ] 晏几道

九日悲秋不到心,凤城歌管有新音。风凋碧柳愁眉淡,露染黄花笑靥深。 初见雁,已闻砧,绮罗丛里胜登临。须教月户纤纤玉,细捧霞觞滟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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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凤城:旧传秦穆公之女弄玉,吹箫引凤降于京城,称丹凤城。后遂称京都为凤城。 笑靥(yè):脸上笑出的圆窝。 纤纤玉:指双手细白如玉。 霞觞:指美酒。滟滟金:指金黄色的酒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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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法莲华经(Saddharmapundarika-sutra),简称《法华经》,在古印度、尼泊尔等地长期流行。在克什米尔、尼泊尔和中国新疆、西藏等地有40多种梵文版本,分为尼泊尔体系、克什米尔体系(基尔基特)和新疆体系。尼泊尔体系版本约为11世纪后作品,保持完整,已出版5种校订本。1983年北京民族文化宫图书馆用珂罗版彩色复制出版了由尼泊尔传入、珍藏于西藏萨迦寺的法华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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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近 · 晚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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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近·晚春》写闺中女子在暮春时节伤春伤别的闺怨。上阕写伤春伤别。首三句写离别时的凄迷景象,融合如今思念时的怅惘情怀。将宝钗擘为两截,离别在桃叶渡口,南浦暗淡凄凉,烟雾笼罩着垂柳。次二句写不忍登高远望,因为总是失望,而失望当更添愁恨。又以“十日九风雨”烘托离人的凄苦。“断肠”三句,片片飘飞的花瓣令人断肠,风雨摧花全没人来救,更有谁劝那黄莺儿将啼声罢休。在烘托足够环境氛围之后,佳人正式出台。瞧瞧簪在鬓边的花簇,算算花瓣数目将离人归期预卜,才簪上花簇又摘下重数。花卜归期,以微妙动作显现佳人心态。昏暗的灯光映照着罗帐,梦中悲泣着哽咽难诉:是春天到来给我带来忧愁,而今春天又归向何处?却不懂将忧愁带走。才簪又数,梦中呓语,盼归之切,怨春之深,十分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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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之士,必有密友,密友,不必定是刎颈之交。大率虽千里之遥,皆可相信,而不为浮言所动;闻有谤之者,即多方为之辩析而后已;事之宜行宜止者,代为筹画决断;或事当利害关头,有所需而后济者,即不必与闻,亦不虑其负我与否,竟为力承其事。此皆所谓密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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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令 · 病中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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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帘皱影,卷流苏百结,帐绡凉透。翠被轻寒浑似水,又是点灯时候。鸟妒花愁,云痴雨怨,都把良宵负。连朝倚枕,熏笼偎暖罗袖。 因甚终日恹恹,只缘肝病,不为伤春瘦。藕臂松金肩削玉,腮际红霞非旧。懒启湘奁,慵抛画谱,闲却纱窗绣。晚妆无力,泪痕界破眉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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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 · 九章 · 其一 · 惜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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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惜诵》是战国末期楚国诗人屈原的作品。此诗名取自篇首二字,作者以痛惜的心情,追忆叙述了自己因直言进谏而遭谗被疏之往事。全诗语言真挚生动,朴素自然,以细腻的笔调描摹了抒情主人公的意志活动和感情冲突,直抒胸臆,想像丰富,洋溢着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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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 · 第五十四回 · 史太君破陈腐旧套 王熙凤效戏彩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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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贾珍贾琏暗暗预备下大簸箩的钱,听见贾母说“赏”,他们也忙命小厮们快撒钱。只听满台钱响,贾母大悦。 二人遂起身,小厮们忙将一把新暖银壶捧在贾琏手内,随了贾珍趋至里面。贾珍先至李婶席上,躬身取下杯来,回身,贾琏忙斟了一盏,然后便至薛姨妈席上,也斟了。二人忙起身笑说:“二位爷请坐着罢了,何必多礼。”于是除邢王二夫人,满席都离了席,俱垂手旁侍。贾珍等至贾母榻前,因榻矮,二人便屈膝跪了。贾珍在先捧杯,贾琏在后捧壶。虽止二人奉酒,那贾环弟兄等,却也是排班按序,一溜随着他二人进来,见他二人跪下,也都一溜跪下。宝玉也忙跪下了。史湘云悄推他笑道:“你这会又帮着跪下作什么?有这样,你也去斟一巡酒岂不好?”宝玉悄笑道:“再等一会子再斟去。”说着,等他二人斟完起来,方起来。又与邢夫人王夫人斟过来。贾珍笑道:“妹妹们怎么样呢?”贾母等都说:“你们去罢,他们倒便宜些。”说了,贾珍等方退出。 当下天未二鼓,戏演的是《八义》中《观灯》八出。正在热闹之际,宝玉因下席往外走。贾母因说:“你往那里去!外头爆竹利害,仔细天上掉下火纸来烧了。”宝玉回说:“不往远去,只出去就来。”贾母命婆子们好生跟着。于是宝玉出来,只有麝月秋纹并几个小丫头随着。贾母因说:“袭人怎么不见?他如今也有些拿大了,单支使小女孩子出来。”王夫人忙起身笑回道:“他妈前日没了,因有热孝,不便前头来。”贾母听了点头,又笑道:“跟主子却讲不起这孝与不孝。若是他还跟我,难道这会子也不在这里不成?皆因我们太宽了,有人使,不查这些,竟成了例了。”凤姐儿忙过来笑回道:“今儿晚上他便没孝,那园子里也须得他看着,灯烛花炮最是耽险的。这里一唱戏,园子里的人谁不偷来瞧瞧。他还细心,各处照看照看。况且这一散后宝兄弟回去睡觉,各色都是齐全的。若他再来了,众人又不经心,散了回去,铺盖也是冷的,茶水也不齐备,各色都不便宜,所以我叫他不用来,只看屋子。散了又齐备,我们这里也不耽心,又可以全他的礼,岂不三处有益。老祖宗要叫他,我叫他来就是了。”贾母听了这话,忙说:“你这话很是,比我想的周到,快别叫他了。但只他妈几时没了,我怎么不知道。”凤姐笑道:“前儿袭人去亲自回老太太的,怎么倒忘了。”贾母想了一想笑说:“想起来了。我的记性竟平常了。”众人都笑说:“老太太那里记得这些事。”贾母因又叹道:“我想着,他从小儿伏侍了我一场,又伏侍了云儿一场,末后给了一个魔王宝玉,亏他魔了这几年。他又不是咱们家的根生土长的奴才,没受过咱们什么大恩典。他妈没了,我想着要给他几两银子发送,也就忘了。”凤姐儿道:“前儿太太赏了他四十两银子,也就是了。”贾母听说,点头道:“这还罢了。正好鸳鸯的娘前儿也死了,我想他老子娘都在南边,我也没叫他家去走走守孝,如今叫他两个一处作伴儿去。”又命婆子将些果子菜馔点心之类与他两个吃去。琥珀笑说:“还等这会子呢,他早就去了。”说着,大家又吃酒看戏。 且说宝玉一径来至园中,众婆子见他回房,便不跟去,只坐在园门里茶房里烤火,和管茶的女人偷空饮酒斗牌。宝玉至院中,虽是灯光灿烂,却无人声。麝月道:“他们都睡了不成?咱们悄悄的进去唬他们一跳。”于是大家蹑足潜踪的进了镜壁一看,只见袭人和一人二人对面都歪在地炕上,那一头有两三个老嬷嬷打盹。宝玉只当他两个睡着了,才要进去,忽听鸳鸯叹了一声,说道:“可知天下事难定。论理你单身在这里,父母在外头,每年他们东去西来,没个定准,想来你是不能送终的了,偏生今年就死在这里,你倒出去送了终。”袭人道:“正是。我也想不到能够看父母回首。太太又赏了四十两银子,这倒也算养我一场,我也不敢妄想了。”宝玉听了,忙转身悄向麝月等道:“谁知他也来了。我这一进去,他又赌气走了,不如咱们回去罢,让他两个清清静静的说一回。袭人正一个闷着,他幸而来的好。”说着,仍悄悄的出来。 宝玉便走过山石之后去站着撩衣,麝月秋纹皆站住背过脸去,口内笑说:“蹲下再解小衣,仔细风吹了肚子。”后面两个小丫头子知是小解,忙先出去茶房预备去了。这里宝玉刚转过来,只见两个媳妇子迎面来了,问是谁,秋纹道:“宝玉在这里,你大呼小叫,仔细唬着罢。”那媳妇们忙笑道:“我们不知道,大节下来惹祸了。姑娘们可连日辛苦了。”说着,已到了跟前。麝月等问:“手里拿的是什么?”媳妇们道:“是老太太赏金、花二位姑娘吃的。”秋纹笑道:“外头唱的是《八义》,没唱《混元盒》,那里又跑出‘金花娘娘’来了。”宝玉笑命:“揭起来我瞧瞧。”秋纹麝月忙上去将两个盒子揭开。两个媳妇忙蹲下身子,宝玉看了两盒内都是席上所有的上等果品菜馔,点了一点头,迈步就走。麝月二人忙胡乱掷了盒盖,跟上来。宝玉笑道:“这两个女人倒和气,会说话,他们天天乏了,倒说你们连日辛苦,倒不是那矜功自伐的。”麝月道:“这好的也很好,那不知礼的也太不知礼。”宝玉笑道:“你们是明白人,耽待他们是粗笨可怜的人就完了。”一面说,一面来至园门。那几个婆子虽吃酒斗牌,却不住出来打探,见宝玉来了,也都跟上了。来至花厅后廊上,只见那两个小丫头一个捧着小沐盆,一个搭着手巾,又拿着沤子壶在那里久等。秋纹先忙伸手向盆内试了一试,说道:“你越大越粗心了,那里弄的这冷水。”小丫头笑道:“姑娘瞧瞧这个天,我怕水冷,巴巴的倒的是滚水,这还冷了。”正说着,可巧见一个老婆子提着一壶滚水走来。小丫头便说:“好奶奶,过来给我倒上些。”那婆子道:“哥哥儿,这是老太太泡茶的,劝你走了舀去罢,那里就走大了脚。”秋纹道:“凭你是谁的,你不给?我管把老太太茶吊子倒了洗手。”那婆子回头见是秋纹,忙提起壶来就倒。秋纹道:“够了。你这么大年纪也没个见识,谁不知是老太太的水!要不着的人就敢要了。”婆子笑道:“我眼花了,没认出这姑娘来。”宝玉洗了手,那小丫头子拿小壶倒了些沤子在他手内,宝玉沤了。秋纹麝月也趁热水洗了一回,沤了,跟进宝玉来。 宝玉便要了一壶暖酒,也从李婶薛姨妈斟起,二人也让坐。贾母便说:“他小,让他斟去,大家倒要干过这杯。”说着,便自己干了。邢王二夫人也忙干了,让他二人。薛李也只得干了。贾母又命宝玉道:“连你姐姐妹妹一齐斟上,不许乱斟,都要叫他干了。”宝玉听说,答应着,一一按次斟了。至黛玉前,偏他不饮,拿起杯来,放在宝玉唇上边,宝玉一气饮干。黛玉笑说:“多谢。”宝玉替他斟上一杯。凤姐儿便笑道:“宝玉,别喝冷酒,仔细手颤,明儿写不得字,拉不得弓。”宝玉忙道:“没有吃冷酒。”凤姐儿笑道:“我知道没有,不过白嘱咐你。”然后宝玉将里面斟完,只除贾蓉之妻是丫头们斟的。复出至廊上,又与贾珍等斟了。坐了一回,方进来仍归旧坐。 一时上汤后,又接献元宵来。贾母便命将戏暂歇歇:“小孩子们可怜见的,也给他们些滚汤滚菜的吃了再唱。”又命将各色果子元宵等物拿些与他们吃去。一时歇了戏,便有婆子带了两个门下常走的女先生儿进来,放两张杌子在那一边命他坐了,将弦子琵琶递过去。贾母便问李薛听何书,他二人都回说:“不拘什么都好。”贾母便问:“近来可有添些什么新书?”那两个女先儿回说道:“倒有一段新书,是残唐五代的故事。”贾母问是何名,女先儿道:“叫做《凤求鸾》。”贾母道:“这一个名字倒好,不知因什么起的,先大概说说原故,若好再说。”女先儿道:“这书上乃说残唐之时,有一位乡绅,本是金陵人氏,名唤王忠,曾做过两朝宰辅。如今告老还家,膝下只有一位公子,名唤王熙凤。”众人听了,笑将起来。贾母笑道:“这重了我们凤丫头了。”媳妇忙上去推他,“这是二奶奶的名字,少混说。”贾母笑道:“你说,你说。”女先生忙笑着站起来,说:“我们该死了,不知是奶奶的讳。”凤姐儿笑道:“怕什么,你们只管说罢,重名重姓的多呢。”女先生又说道:“这年王老爷打发了王公子上京赶考,那日遇见大雨,进到一个庄上避雨。谁知这庄上也有个乡绅,姓李,与王老爷是世交,便留下这公子住在书房里。这李乡绅膝下无儿,只有一位千金小姐。这小姐芳名叫作雏鸾,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贾母忙道:“怪道叫作《凤求鸾》。不用说,我猜着了,自然是这王熙凤要求这雏鸾小姐为妻。”女先儿笑道:“老祖宗原来听过这一回书。”众人都道:“老太太什么没听过!便没听过,也猜着了。”贾母笑道:“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左不过是些佳人才子,最没趣儿。把人家女儿说的那样坏,还说是佳人,编的连影儿也没有了。开口都是书香门第,父亲不是尚书就是宰相,生一个小姐必是爱如珍宝。这小姐必是通文知礼,无所不晓,竟是个绝代佳人。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那一点儿是佳人?便是满腹文章,做出这些事来,也算不得是佳人了。比如男人满腹文章去作贼,难道那王法就说他是才子,就不入贼情一案不成?可知那编书的是自己塞了自己的嘴。再者,既说是世宦书香大家小姐都知礼读书,连夫人都知书识礼,便是告老还家,自然这样大家人口不少,奶母丫鬟伏侍小姐的人也不少,怎么这些书上,凡有这样的事,就只小姐和紧跟的一个丫鬟?你们白想想,那些人都是管什么的,可是前言不答后语?”众人听了,都笑说:“老太太这一说,是谎都批出来了。”贾母笑道:“这有个原故:编这样书的,有一等妒人家富贵,或有求不遂心,所以编出来污秽人家。再一等,他自己看了这些书看魔了,他也想一个佳人,所以编了出来取乐。何尝他知道那世宦读书家的道理!别说他那书上那些世宦书礼大家,如今眼下真的,拿我们这中等人家说起,也没有这样的事,别说是那些大家子。可知是诌掉了下巴的话。所以我们从不许说这些书,丫头们也不懂这些话。这几年我老了,他们姊妹们住的远,我偶然闷了,说几句听听,他们一来,就忙歇了。”李薛二人都笑说:“这正是大家的规矩,连我们家也没这些杂话给孩子们听见。” 凤姐儿走上来斟酒,笑道:“罢,罢,酒冷了,老祖宗喝一口润润嗓子再掰谎。这一回就叫作《掰谎记》,就出在本朝本地本年本月本日本时,老祖宗一张口难说两家话,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是真是谎且不表,再整那观灯看戏的人。老祖宗且让这二位亲戚吃一杯酒看两出戏之后,再从昨朝话言掰起如何?”他一面斟酒,一面笑说,未曾说完,众人俱已笑倒。两个女先生也笑个不住,都说:“奶奶好刚口。奶奶要一说书,真连我们吃饭的地方也没了。”薛姨妈笑道:“你少兴头些,外头有人,比不得往常。”凤姐儿笑道:“外头的只有一位珍大爷。我们还是论哥哥妹妹,从小儿一处淘气了这么大。这几年因做了亲,我如今立了多少规矩了。便不是从小儿的兄妹,便以伯叔论,那《二十四孝》上‘斑衣戏彩’,他们不能来‘戏彩’引老祖宗笑一笑,我这里好容易引的老祖宗笑了一笑,多吃了一点儿东西,大家喜欢,都该谢我才是,难道反笑话我不成?”贾母笑道:“可是这两日我竟没有痛痛的笑一场,倒是亏他才一路笑的我心里痛快了些,我再吃一钟酒。”吃着酒,又命宝玉:“也敬你姐姐一杯。”凤姐儿笑道:“不用他敬,我讨老祖宗的寿罢。”说着,便将贾母的杯拿起来,将半杯剩酒吃了,将杯递与丫鬟,另将温水浸的杯换了一个上来。于是各席上的杯都撤去,另将温水浸着待换的杯斟了新酒上来,然后归坐。 女先生回说:“老祖宗不听这书,或者弹一套曲子听听罢。”贾母便说道:“你们两个对一套《将军令》罢。”二人听说,忙和弦按调拨弄起来。贾母因问:“天有几更了。”众婆子忙回:“三更了。”贾母道:“怪道寒浸浸的起来。”早有众丫鬟拿了添换的衣裳送来。王夫人起身笑说道:“老太太不如挪进暖阁里地炕上倒也罢了。这二位亲戚也不是外人,我们陪着就是了。”贾母听说,笑道:“既这样说,不如大家都挪进去,岂不暖和?”王夫人道:“恐里间坐不下。”贾母笑道:“我有道理。如今也不用这些桌子,只用两三张并起来,大家坐在一处挤着,又亲香,又暖和。”众人都道:“这才有趣。”说着,便起了席。众媳妇忙撤去残席,里面直顺并了三张大桌,另又添换了果馔摆好。贾母便说:“这都不要拘礼,只听我分派你们就坐才好。”说着便让薛李正面上坐,自己西向坐了,叫宝琴,黛玉,湘云三人皆紧依左右坐下,向宝玉说:“你挨着你太太。”于是邢夫人王夫人之中夹着宝玉,宝钗等姊妹在西边,挨次下去便是娄氏带着贾菌,尤氏李纨夹着贾兰,下面横头便是贾蓉之妻。贾母便说:“珍哥儿带着你兄弟们去罢,我也就睡了。” 贾珍忙答应,又都进来。贾母道:“快去罢!不用进来,才坐好了,又都起来。你快歇着,明日还有大事呢。”贾珍忙答应了,又笑说:“留下蓉儿斟酒才是。”贾母笑道:“正是忘了他。”贾珍答应了一个“是”,便转身带领贾琏等出来。二人自是欢喜,便命人将贾琮贾璜各自送回家去,便邀了贾琏去追欢买笑,不在话下。 这里贾母笑道:“我正想着虽然这些人取乐,竟没一对双全的,就忘了蓉儿。这可全了,蓉儿就合你媳妇坐在一处,倒也团圆了。”因有媳妇回说开戏,贾母笑道:“我们娘儿们正说的兴头,又要吵起来。况且那孩子们熬夜怪冷的,也罢,叫他们且歇歇,把咱们的女孩子们叫了来,就在这台上唱两出给他们瞧瞧。”媳妇听了,答应了出来,忙的一面着人往大观园去传人,一面二门口去传小厮们伺候。小厮们忙至戏房将班中所有的大人一概带出,只留下小孩子们。 一时,梨香院的教习带了文官等十二个人,从游廊角门出来。婆子们抱着几个软包,因不及抬箱,估料着贾母爱听的三五出戏的彩衣包了来。婆子们带了文官等进去见过,只垂手站着。贾母笑道:“大正月里,你师父也不放你们出来逛逛。你等唱什么?刚才八出《八义》闹得我头疼,咱们清淡些好。你瞧瞧,薛姨太太这李亲家太太都是有戏的人家,不知听过多少好戏的。这些姑娘都比咱们家姑娘见过好戏,听过好曲子。如今这小戏子又是那有名玩戏家的班子,虽是小孩子们,却比大班还强。咱们好歹别落了褒贬,少不得弄个新样儿的。叫芳官唱一出《寻梦》,只提琴至管萧合,笙笛一概不用。”文官笑道:“这也是的,我们的戏自然不能入姨太太和亲家太太姑娘们的眼,不过听我们一个发脱口齿,再听一个喉咙罢了。”贾母笑道:“正是这话了。”李婶薛姨妈喜的都笑道:“好个灵透孩子,他也跟着老太太打趣我们。”贾母笑道:“我们这原是随便的顽意儿,又不出去做买卖,所以竟不大合时。”说着又道:“叫葵官唱一出《惠明下书》,也不用抹脸。只用这两出叫他们听个疏异罢了。若省一点力,我可不依。”文官等听了出来,忙去扮演上台,先是《寻梦》,次是《下书》。众人都鸦雀无闻,薛姨妈因笑道:“实在亏他,戏也看过几百班,从没见用箫管的。”贾母道:“也有,只是像方才《西楼•楚江晴》一支,多有小生吹萧和的。这大套的实在少,这也在主人讲究不讲究罢了。这算什么出奇?”指湘云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节,他爷爷有一班小戏,偏有一个弹琴的凑了来,即如《西厢记》的《听琴》、《玉簪记》的《琴挑》,《续琵琶》的《胡茄十八拍》,竟成了真的了,比这个更如何?”众人都道:“这更难得了。”贾母便命个媳妇来,吩咐文官等叫他们吹一套《灯月圆》。媳妇领命而去。 当下贾蓉夫妻二人捧酒一巡,凤姐儿因见贾母十分高兴,便笑道:“趁着女先儿们在这里,不如叫他们击鼓,咱们传梅,行一个’春喜上眉梢’的令如何?”贾母笑道:“这是个好令,正对时对景。”忙命人取了一面黑漆铜钉花腔令鼓来,与女先儿们击着,席上取了一枝红梅。贾母笑道:“若到谁手里住了,吃一杯,也要说个什么才好。”凤姐儿笑道:“依我说,谁像老祖宗要什么有什么呢。我们这不会的,岂不没意思。依我说也要雅俗共赏,不如谁输了谁说个笑话罢。”众人听了,都知道他素日善说笑话,最是他肚内有无限的新鲜趣谈。今儿如此说,不但在席的诸人喜欢,连地下伏侍的老小人等无不喜欢。那小丫头子们都忙出去,找姐唤妹的告诉他们:“快来听,二奶奶又说笑话儿了。”众丫头子们便挤了一屋子。于是戏完乐罢。贾母命将些汤点果菜与文官等吃去,便命响鼓。那女先儿们皆是惯的,或紧或慢,或如残漏之滴,或如迸豆之疾,或如惊马之乱驰,或如疾电之光而忽暗。其鼓声慢,传梅亦慢,鼓声疾,传梅亦疾。恰恰至贾母手中,鼓声忽住。大家呵呵一笑,贾蓉忙上来斟了一杯。众人都笑道:“自然老太太先喜了,我们才托赖些喜。”贾母笑道:“这酒也罢了,只是这笑话倒有些个难说。”众人都说:“老太太的比凤姐儿的还好还多,赏一个我们也笑一笑儿。”贾母笑道:“并没什么新鲜发笑的,少不得老脸皮子厚的说一个罢了。”因说道:“一家子养了十个儿子,娶了十房媳妇。惟有第十个媳妇伶俐,心巧嘴乖,公婆最疼,成日家说那九个不孝顺。这九个媳妇委屈,便商议说:‘咱们九个心里孝顺,只是不像那小蹄子嘴巧,所以公公婆婆老了,只说他好,这委屈向谁诉去?’大媳妇有主意,便说道:‘咱们明儿到阎王庙去烧香,和阎王爷说去,问他一问,叫我们托生人,为什么单单的给那小蹄子一张乖嘴,我们都是笨的。’众人听了都喜欢,说这主意不错。第二日便都到阎王庙里来烧了香,九个人都在供桌底下睡着了。九个魂专等阎王驾到,左等不来,右等也不到。正着急,只见孙行者驾着筋斗云来了,看见九个魂便要拿金箍棒打,唬得九个魂忙跪下央求。孙行者问原故,九个人忙细细的告诉了他。孙行者听了,把脚一跺,叹了一口气道:‘这原故幸亏遇见我,等着阎王来了,他也不得知道的。’九个人听了,就求说:‘大圣发个慈悲,我们就好了。’孙行者笑道:’这却不难。那日你们妯娌十个托生时,可巧我到阎王那里去的,因为撒了泡尿在地下,你那小婶子便吃了。你们如今要伶俐嘴乖,有的是尿,再撒泡你们吃了就是了。”说毕,大家都笑起来。凤姐儿笑道:“好的,幸而我们都笨嘴笨腮的,不然也就吃了猴儿尿了。”尤氏娄氏都笑向李纨道:“咱们这里谁是吃过猴儿尿的,别装没事人儿。”薛姨妈笑道:“笑话儿不在好歹,只要对景就发笑。”说着又击起鼓来。小丫头子们只要听凤姐儿的笑话,便悄悄的和女先儿说明,以咳嗽为记。须臾传至两遍,刚到了凤姐儿手里,小丫头子们故意咳嗽,女先儿便住了。众人齐笑道:“这可拿住他了。快吃了酒说一个好的,别太逗的人笑的肠子疼。”凤姐儿想了一想,笑道:“一家子也是过正月半,合家赏灯吃酒,真真的热闹非常,祖婆婆、太婆婆、婆婆、媳妇、孙子媳妇、重孙子媳妇、亲孙子、侄孙子、重孙子、灰孙子、滴滴搭搭的孙子、孙女儿、外孙女儿、姨表孙女儿、姑表孙女儿,……嗳哟哟,真好热闹!”众人听他说着,已经笑了,都说:“听数贫嘴,又不知编派那一个呢。”尤氏笑道:“你要招我,我可撕你的嘴。”凤姐儿起身拍手笑道:“人家费力说,你们混,我就不说了。”贾母笑道:“你说你说,底下怎么样?”凤姐儿想了一想,笑道:“底下就团团的坐了一屋子,吃了一夜酒就散了。”众人见他正言厉色的说了,别无他话,都怔怔的还等下话,只觉冰冷无味。史湘云看了他半日。凤姐儿笑道:“再说一个过正月半的。几个人抬着个房子大的炮仗往城外放去,引了上万的人跟着瞧去。有一个性急的人等不得,便偷着拿香点着了。只听‘噗哧’一声,众人哄然一笑都散了。这抬炮仗的人抱怨卖炮仗的扞的不结实,没等放就散了。”湘云道:“难道他本人没听见响?”凤姐儿道:“这本人原是聋子。”众人听说,一回想,不觉一齐失声都大笑起来。又想着先前那一个没完的,问他:“先一个怎么样?也该说完。”凤姐儿将桌子一拍,说道:“好罗唆,到了第二日是十六日,年也完了,节也完了,我看着人忙着收东西还闹不清,那里还知道底下的事了。”众人听说,复又笑将起来。凤姐儿笑道:“外头已经四更,依我说,老祖宗也乏了,咱们也该‘聋子放炮仗--散了’罢。”尤氏等用手帕子握着嘴,笑的前仰后合,指他说道:“这个东西真会数贫嘴。”贾母笑道:“真真这凤丫头越发贫嘴了。”一面说,一面吩咐道:“他提炮仗来,咱们也把烟火放了解解酒。” 贾蓉听了,忙出去带着小厮们就在院内安下屏架,将烟火设吊齐备。这烟火皆系各处进贡之物,虽不甚大,却极精巧,各色故事俱全,夹着各色花炮。林黛玉禀气柔弱,不禁毕驳之声,贾母便搂他在怀中。薛姨妈搂着湘云。湘云笑道:“我不怕。”宝钗等笑道:“他专爱自己放大炮仗,还怕这个呢。”王夫人便将宝玉搂入怀内。凤姐儿笑道:“我们是没有人疼的了。”尤氏笑道:“有我呢,我搂着你。也不怕臊,你这孩子又撒娇了,听见放炮仗,吃了蜜蜂儿屎的,今儿又轻逛起来。”凤姐儿笑道:“等散了,咱们园子里放去。我比小厮们还放的好呢。”说话之间,外面一色一色的放了又放,又有许多的满天星,九龙入云,一声雷,飞天十响之类的零碎小爆竹。放罢,然后又命小戏子打了一回“莲花落”,撒了满台钱,命那孩子们满台抢钱取乐。又上汤时,贾母说道:“夜长,觉的有些饿了。”凤姐儿忙回说:“有预备的鸭子肉粥。”贾母道:“我吃些清淡的罢。”凤姐儿忙道:“也有枣儿熬的粳米粥,预备太太们吃斋的。”贾母笑道:“不是油腻腻的就是甜的。”凤姐儿又忙道:“还有杏仁茶,只怕也甜。”贾母道:“倒是这个还罢了。”说着,又命人撤去残席,外面另设上各种精致小菜。大家随便随意吃了些,用过漱口茶,方散。 十七日一早,又过宁府行礼,伺候掩了宗祠,收过影像,方回来。此日便是薛姨妈家请吃年酒。十八日便是赖大家,十九日便是宁府赖升家,二十日便是林之孝家,二十一日便是单大良家,二十二日便是吴新登家。这几家,贾母也有去的,也有不去的,也有高兴直待众人散了方回的,也有兴尽半日一时就来的。凡诸亲友来请或来赴席的,贾母一概怕拘束不会,自有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儿三人料理。连宝玉只除王子腾家去了,余者亦皆不会,只说贾母留下解闷。所以倒是家下人家来请,贾母可以自便之处,方高兴去逛逛。闲言不提,且说当下元宵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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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晚眺景物鲜奇吟玩成篇寄水部张员外

[ ] 白居易

澹烟疏雨间斜阳,江色鲜明海气凉。 蜃散云收破楼阁,虹残水照断桥梁。 风翻白浪花千片,雁点青天字一行。 好著丹青图画取,题诗寄与水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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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入松 · 其一 · 为友人放琴客赋

[ ] 吴文英

《风入松·为友人放琴客赋》是宋代词人吴文英所写的一首词。此词描述友人恩爱的小妾离去的悲戚情景,表达了作者对友人迫于无奈而失去小妾之事的感叹。全词紧扣题意“放琴客”,反复歌吟,可见这“琴客”实是友人郭清华的心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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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 · 第七十三回 · 黑旋风乔捉鬼 梁山泊双献头

[ ] 施耐庵

诗曰: 蛇藉龙威事不诬,奸欺暗室古谁无。 只知行劫为良策,翻笑彝伦是畏途。 狄女怀中诛伪鬼,牛头山里戮凶徒。 李逵救得良人女,真是梁山大丈夫。 话说当下李逵从客店里抢将出来,手搦双斧,要奔城边劈门,被燕青抱住腰胯,只一交,攧个脚稍天。燕青拖将起来,望小路便走。李逵只得随他。为何李逵怕燕青?原来燕青小厮扑天下第一,因此宋公明着令燕青相守李逵。李逵若不随他,燕青小厮扑,手到一交。李逵多曾着他手脚,以此怕他,只得随顺。燕青和李逵不敢从大路上走,恐有军马追来,难以抵敌。只得大宽转奔陈留县路来。李逵再穿上衣裳,把大斧藏在衣襟底下。又因没了头巾,却把焦黄发分开,绾做两个丫髻。行到天明,燕青身边有钱,村店中买些酒肉吃了,拽开脚步趱行。 次日天晓,东京城中,好场热闹。高太尉引军出城,追赶不上自回。李师师只推不知。杨太尉也自归来将息。抄点城中被伤人数,计有四五百人,推倒跌损者,不计其数。高太尉会同枢密院童贯,都到太师府商议启奏,早早调兵剿捕。 且说李逵和燕青两个,在路行到一个去处,地名唤做四柳村,不觉天晚。两个便投一个大庄院来,敲开门,直进到草厅上。庄主狄太公出来迎接,看见李逵绾着两个丫髻,却不见穿道袍,面貌生得又丑,正不知是甚么人。太公随口问燕青道:“这位是那里来的师父?”燕青笑道:“这师父是个跷蹊人,你们都不省得他。胡乱趁些晚饭吃,借宿一夜,明日早行。”李逵只不做声。太公听得这话,倒地便拜李逵,说道:“师父可救弟子则个!”李逵道:“你要我救你甚事,实对我说。”那太公道:“我家一百余口,夫妻两个,嫡亲止有一个女儿,年二十余岁。半年之前,着了一个邪祟:只在房中茶饭,并不出来讨吃。若还有人去叫他,砖石乱打出来,家中人多被他打伤了。累累请将法官来,也捉他不得。”李逵道:“太公,我是蓟州罗真人的徒弟,会得腾云驾雾,专能捉鬼。你若舍得东西,我与你今夜捉鬼。如今先要一猪一羊,祭祀神将。”太公道:“猪羊我家尽有,酒自不必得说。”李逵道:“你拣得膘肥的宰了,烂煮将来。好酒更要几瓶,便可安排。今夜三更,与你捉鬼。”太公道:“师父如要书符纸札,老汉家中也有。”李逵道:“我的法只是一样,都没甚么鸟符。身到房里,便揪出鬼来。”燕青忍笑不住。老儿只道他是好话,安排了半夜,猪羊都煮得熟了,摆在厅前。李逵叫讨大碗,滚热酒十瓶价做一巡筛。明晃晃点着两枝蜡烛,焰焰烧着一炉好香。李逵掇条凳子,坐在当中,并不念甚言语。腰间拔出大斧,砍开猪羊,大块价扯将下来吃。又叫燕青道:“小乙哥,你也来吃些。”燕青冷笑,那里肯来吃。李逵吃得饱了,饮过五六碗好酒,惊得太公呆了。李逵便叫众庄客:“恁们都来散福。”拈指间,散了残肉。李逵道:“快舀桶汤来,与我们洗手洗脚。”无移时,洗了手脚,问太公讨茶吃了。又问燕青道:“你曾吃饭也不曾?”燕青道:“吃得饱了。”李逵对太公道:“酒又醉,肉又饱,明日要走路程。老爷们去睡。”太公道:“却是苦也!这鬼几时捉得?”有诗为证: 绿酒乌猪尽力噇,奸夫淫女正同床。 山翁谬认为邪祟,断送绸缪两命亡。 李逵道:“你真个要我捉鬼?着人引我去你女儿房里去。”太公道:“便是神道如今在房中,砖石乱打出来,谁人敢去!”李逵拔两把板斧在手,叫人将火把远远照着。李逵大踏步直抢到房边,只见房内隐隐的有灯。李逵把眼看时,见一个后生搂着一个妇人,在那里说话。李逵一脚踢开了房门,斧到处,只见砍得火光爆散,霹雳交加。定睛打一看时,原来把灯盏砍翻了。那后生却待要走,被李逵大喝一声,斧起处早把后生砍翻。这婆娘便攒入床底下躲了。李逵把那汉子先一斧砍下头来,提在床上。把斧敲着床边喝道:“婆娘,你快出来!若不攒出来时,和床都剁的粉碎。”婆娘连声叫道:“你饶我性命,我出来!”却才攒出头来,被李逵揪住头发,直拖到死尸边,问道:“我杀的这厮是谁?”婆娘道:“是我奸夫王小二。”李逵又问道:“砖头饭食,那里得来?”婆娘道:“这是我把金银头面与他,三二更从墙上运将入来。”李逵道:“这等腌臜婆娘,要你何用!”揪到床边,一斧砍下头来。把两个人头拴做一处,再提婆娘尸首,和汉子身尸相并。李逵道:“吃得饱,正没消食处。”就解下上半截衣裳,拿起双斧,看着两个死尸,一上一下,恰似发擂的乱剁了一阵。李逵笑道:“眼见这两个不得活了。”插起大斧,提着人头,大叫出厅前来。“两个鬼我都捉了。”撇下人头。满庄里人都吃一惊,都来看时,认得这个是太公的女儿,那个人头无人认得。数内一个庄客,相了一回,认出道:“有些象东村头会粘雀儿的王小二。”李逵道:“这个庄客倒眼乖。”太公道:“师父怎生得知?”李逵道:“你女儿躲在床底下,被我揪出来问时,说道:他是奸夫王小二。吃的饮食,都是他运来。问了备细,方才下手。”太公哭道:“师父,留得我女儿也罢。”李逵骂道:“打脊老牛!女儿偷了汉子,兀自要留他!你恁地哭时,倒要赖我不谢将。我明日却和你说话。”燕青寻了个房,和李逵自去歇息。 太公却引人点着灯烛,入房里去看时,照见两个没头尸首,剁做十来段,丢在地下。太公、太婆烦恼啼哭,便叫人扛出后面去烧化了。李逵睡到天明,跳将起来,对太公道:“昨夜与你捉了鬼,你如何不谢将?”太公只得收拾酒食相待。李逵、燕青吃了便行。狄太公自理家事。除却奸淫,有诗为证: 恶性掀腾不自由,房中剁却两人头。 痴翁犹自伤情切,独立西风哭未休。 且说李逵和燕青离了四柳村,依前上路。此时草枯地阔,木落山空。于路无话。两个因宽转梁山泊北,到寨尚有七八十里,巴不到山,离荆门镇不远。当日天晚,两个奔到一个大庄院敲门。燕青道:“俺们寻客店中歇去。”李逵道:“这大户人家,却不强似客店多少!”说犹未了,庄客出来回话道:“我主太公正烦恼哩,你两个别处去歇。”李逵直走入去,燕青拖扯不住,直到草厅上。李逵口里叫道:“过往客人,借宿一宵,打甚鸟紧,便道太公烦恼!我正要和烦恼的说话。”里面太公张时,看见李逵生得凶恶,暗地教人出来接纳,请去厅外侧首,有间耳房,叫他两个安歇。造些饭食,与他两个吃,着他里面去睡。多样时,搬出饭来,两个吃了,就便歇息。李逵当夜没些酒,在土炕子上翻来复去睡不着,只听得太公、太婆在里面哽哽咽咽的哭。李逵心焦,那双眼怎地得合。巴到天明,跳将起来,便向厅前问道:“你家甚么人哭这一夜,搅得老爷睡不着?”太公听了,只得出来答道:“我家有个女儿,年方一十八岁,吃人抢了去,以此烦恼。”李逵骂道:“打脊老牛,男大须婚,女大须嫁,烦恼做甚么?”太公道:“不是与他,强夺了去。”李逵道:“又来作怪!夺你女儿的是谁?”太公道:“我与你说他姓名,惊得你屁滚尿流。他是梁山泊头领宋江,有一百单八个好汉,不算小军。”李逵道:“我且问你,他是几个来?”太公道:“两日前,他和一个小后生,各骑着一匹马来。”李逵便叫:“燕小乙哥,你来听这老儿说的话。俺哥哥原来口是心非,不是好人了也。”燕青道:“大哥莫要造次,定没这事。”李逵道:“他在东京兀自去李师师家去,到这里怕不做出来!”李逵道:“你庄里有饭,讨些我们吃。”对太公说道:“我便是梁山泊黑旋风李逵,这个便是浪子燕青。既是宋江夺了你的女儿,我去讨来还你。”太公拜谢了。 李逵、燕青径望梁山泊来。路上无话。直到忠义堂上,宋江见了李逵、燕青回来,便问道:“兄弟,你两个那里来?错了许多路,如今方到。”李逵那里应答,睁圆怪眼,拔出大斧,先砍倒了杏黄旗,把“替天行道”四个字扯做粉碎。众人都吃一惊。宋江喝道:“黑厮又做甚么?”李逵拿了双斧,抢上堂来,径奔宋江。当有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董平五虎将,慌忙拦住,夺了大斧,揪下堂来。宋江大怒,喝道:“这厮又来作怪!你且说我的过失!”李逵气做一团,那里说得出。有诗为证: 依草凶徒假姓名,花颜闺女强抬行。 李逵不细穷来历,浪说公明有此情。 且说燕青向前道:“哥哥听禀一路上备细。他在东京城外客店里跳将出来,拿着双斧,要去劈门。被我一交攧翻,拖将起来,说与他:‘哥哥已自去了,独自一个风甚么?’恰才信小弟说。不敢从大路走,他又没了头巾,把头发绾做两个丫髻。正来到四柳村狄太公庄上,他去做法官捉鬼,正拿了他女儿并奸夫两个,都剁做肉酱。后来却从大路西边上山,他定要大宽转。将近荆门镇,当日天晚了,便去刘太公庄上投宿。只听得太公两口儿一夜啼哭,他睡不着,巴得天明,起去问他。刘太公说道:两日前梁山泊宋江,和一个年纪小的后生,骑着两匹马,来庄上来。老儿听得说是替天行道的人,因此叫这十八岁的女儿出来把酒,吃到半夜,两个把他女儿夺了去。李逵大哥听了这话,便道是实。我再三解说道:‘俺哥哥不是这般的人。多有依草附木,假名托姓的,在外头胡做。’李大哥道:‘我见他在东京时,兀自恋着唱的李师师,不肯放。不是他是谁?’因此来发作。”宋江听罢,便道:“这般屈事,怎地得知!如何不说?”李逵道:“我闲常把你做好汉,你原来却是畜生!你做得这等好事!”宋江喝道:“你且听我说:我和三二千军马回来,两匹马落路时,须瞒不得众人。若还得一个妇人,必然只在寨里。你却去我房里搜看!”李逵道:“哥哥,你说甚么鸟闲话!山寨里都是你手下的人,护你的多,那里不藏过了。我当初敬你是个不贪色欲的好汉,你原正是酒色之徒。杀了阎婆惜便是小样,去东京养李师师便是大样。你不要赖,早早把女儿送还老刘,倒有个商量。你若不把女儿还他时,我早做早杀了你,晚做晚杀了你。” 宋江道:“你且不要闹攘。那刘太公不死,庄客都在,俺们同去面对。若还对番了,就那里舒着脖子受你板斧。如若对不番,你这厮没上下,当得何罪?”李逵道:“我若还拿你不着,便输这颗头与你。”宋江道:“最好。你众兄弟都是证见。”便叫铁面孔目裴宣写了赌赛军令状二纸,两个各书了字。宋江的把与李逵收了,李逵的把与宋江收了。李逵又道:“这后生不是别人,只是柴进。”柴进道:“我便同去。”李逵道:“不怕你不来。若到那里对番了之时,不怕你柴大官人,是米大官人,也吃我几斧!”柴进道:“这个不妨。你先去那里等,我们前去时,又怕有跷蹊。”李逵道:“正是。”便唤了燕青:“俺两个依前先去。他若不来,便是心虚。回来罢休不得!”有诗为证: 李逵闹攘没干休,要砍梁山寨主头。 欲辨是非分彼此,刘家庄上问来由。 燕青与李逵再到刘太公庄上。太公接见,问道:“好汉,所事如何?”李逵道:“如今我那宋江,他自来教你认他。你和太婆并庄客,都仔细认他。若还是时,只管实说,不要怕他。我自替你做主。”只见庄客报道:“有十数骑马来到庄上了。”李逵道:“正是了。”侧边屯住了人马,只教宋江、柴进入来。宋江、柴进径到草厅上坐下。李逵提着板斧,立在侧边。只等老儿叫声是,李逵便要下手。那刘太公近前来拜了宋江。李逵问老儿道:“这个是夺你女儿的不是?”那老儿睁开尪羸眼,打拍老精神,定睛看了道:“不是。”宋江对李逵道:“你却如何?”李逵道:“你两个先着眼瞅他,这老儿惧怕你,便不敢说是。”宋江道:“你便叫满庄人都来认我。”李逵随即叫众庄客人等认时,齐声叫道:“不是。”宋江道:“刘太公,我便是梁山泊宋江。这位兄弟便是柴进。你的女儿多是吃假名托姓的骗将去了。你若打听得出来,报上山寨,我与你做主。”宋江对李逵道:“这里不和你说话,你回来寨里,自有辩理。”宋江、柴进自与一行人马,先回大寨去了。 燕青道:“李大哥,怎地好?”李逵道:“只是我性紧上做错了事。既然输了这颗头,我自一刀割将下来,你把去献与哥哥便了。”燕青道:“你没来由寻死做甚么!我教你一个法则,唤做负荆请罪。”李逵道:“怎地是负荆?”燕青道:“自把衣服脱了,将麻绳绑缚了,脊梁上背着一把荆杖,拜伏在忠义堂前,告道:‘由哥哥打多少。’他自然不忍下手。这个唤做负荆请罪。”李逵道:“好却好,只是有些惶恐。不如割了头去干净。”燕青道:“山寨里都是你弟兄,何人笑你?”李逵没奈何,只得同燕青回寨来负荆请罪。有诗为证: 三家对证已分明,方显公平正大情。 此日负荆甘请罪,可怜噂沓愧余生。 却说宋江、柴进先归到忠义堂上,和众弟兄们正说李逵一事,只见黑旋风脱得赤条条地,背上负着一把荆杖,跪在堂前,低着头,口里不做一声。宋江笑道:“你那黑厮怎地负荆?只这等饶了你不成?”李逵道:“兄弟的不是了,哥哥拣大棍打几十罢!”宋江道:“我和你赌砍头,你如何却来负荆?”李逵道:“哥哥既是不肯饶我,把刀来割这颗头去,也是了当。”众人都替李逵陪话。宋江道:“若要我饶他,只教他捉得那两个假宋江,讨得刘太公女儿来还他,这等方才饶你。”李逵听了,跳将起来说道:“我去,瓮中捉鳖,手到拿来。”宋江道:“他是两个好汉,又有两副鞍马,你只独自一个,如何近傍得他。再叫燕青和你同去。”燕青道:“哥哥差遣,小弟愿往。”便去房中取了弩子,绰了齐眉杆棒,随着李逵,再到刘太公庄上。 燕青细问他来情。刘太公说道:“日平西时来,三更里去了,不知所在,又不敢跟去。那为头的,生的矮小,黑瘦面皮。第二个夹壮身材,短须大眼。”二人问了备细,便叫:“太公放心,好歹要救女儿还你。我哥哥宋公明的将令,务要我两个寻将来,不敢违误。”便叫煮下干肉,做起蒸饼,各把料袋装了,拴在身边,离了刘太公庄上。先去正北上寻,但见荒僻无人烟去处,走了一两日,绝不见些消耗。却去正东上,又寻了两日,直到凌州高唐界内,又无消息。李逵心焦面热,却回来望西边寻去,又寻了两日,绝无些动静。 当晚两个且向山边一个古庙中供床上宿歇。李逵那里睡得着,扒起来坐地,只听得庙外有人走的响。李逵跳将起来,开了庙门看时,只见一条汉子,提着把朴刀,转过庙后士岗子上去。李逵在背后跟去。燕青听得,拿了弩弓,提了杆棒,随后赶来。叫道:“李大哥不要赶,我自有道理。”是夜,月色朦胧。燕青递杆棒与了李逵,远远望见那汉,低着头只顾走。燕青赶近,搭上箭,弩弦稳放,叫声:“如意子不要误我!”只一箭,正中那汉的右腿,扑地倒了。李逵赶上,劈衣领揪住,直拿到古庙中,喝问道:“你把刘太公的女儿抢的那里去了?”那汉告道:“好汉,小人不知此事,不曾抢甚刘太公女儿。小人只是这里剪径,做些小买卖,那里敢大弄,抢夺人家子女。”李逵把那汉捆做一块,提起斧来喝道:“你若不实说,砍你做二十段。”那汉叫道:“且放小人起来商议。”燕青道:“汉子,我且与你拨了这箭。”放将起来,问道:“刘太公女儿端的是甚么人抢了去?只是你这里剪径的,你岂可不知些风声?”那汉道:“小人胡猜,未知真实。离此间西北上,约有十五里,有一座山,唤做牛头山,山上旧有一个道院。近来新被两个强人,一个姓王名江,一个姓董名海,这两个都是绿林中草贼,先把道士道童都杀了,随从只有五七个伴当,占住了道院,专一下来打劫,但到处只称是宋江。多敢是这两个抢了去。”有诗为证: 寻贼潜居古庙堂,风寒月冷转凄凉。 夜深偶获山林客,说出强徒是董王。 燕青道:“这话有些来历。汉子,你休怕我。我便是梁山泊浪子燕青,他便是黑旋风李逵。我与你调理箭疮,你便引我两个到那里去。”那人道:“小人愿往。”燕青去寻朴刀还了他,又与他扎缚了疮口。趁着月色微明,燕青、李逵扶着他,走过十五里来路。到那山看时,苦不甚高,果似牛头之状,形如卧牛之势。三个上这山来,天尚未明。来到山头看时,团团一遭土墙,里面约有二十来间房子。李逵道:“我与你先跳将入去。”燕青道:“且等天明却理会。”李逵那里忍耐得,腾地跳将过去了。只听得里面有人喝声。门开处,早有人出来,便挺朴刀来奔李逵。燕青生怕撅撒了事,拄着杆棒,也跳过墙来。那中箭的汉子一道烟走了。燕青见这出来的好汉正斗李逵,潜身暗行,一棒正中那好汉脸颊骨上,倒入李逵怀里来,被李逵后心只一斧,砍翻在地。只见里面绝不见一个人出来。燕青道:“这厮必有后路走了。我与你去截住后门,你却把着前门,不要胡乱入去。” 且说燕青来到后门墙外,伏在黑暗处。只见后门开处,早有一条汉子,拿了钥匙来开后面墙门。燕青转将过去。那汉见了,绕房檐便走出前门来。燕青大叫:“前面截住。”李逵抢将过来,只一斧劈胸膛砍倒。便把两颗头都割下来,拴做一处。李逵性起,砍将入去,泥神也似都推倒了。那几个伴当躲在灶前,被李逵赶去,一斧一个,都杀了。来到房中看时,果然见那个女儿在床上呜呜的啼哭。看那女子,云鬓花颜,其实艳丽。有诗为证: 弓鞋窄窄剪春罗,香沁酥胸玉一窝。 丽质难禁风雨聚,不胜幽恨蹙秋波。 燕青问道:“你莫不是刘太公女儿?”那女子答道:“奴家正是刘太公女儿。十数日之前,被这两个贼掳在这里,每夜轮一个将奴家奸宿。奴家昼夜泪雨成行,要寻死处,被他监看得紧。今日得将军搭救,便是重生父母,再养爹娘。”燕青道:“他有那两匹马在那里放着?”女子道:“只在东边房内。”燕青备上鞍子,牵出门外,便来收拾房中积攒下的黄白之资,约有三五千两。燕青便叫那女子上了马,将金银包了,和人头抓了,拴在一匹马上。李逵缚了个草把,将窗下残灯,把草房四边点着烧起。他两个开了墙门,步送女子下山,直到刘太公庄上。爹娘见了女子,十分欢喜,烦恼都没了,尽来拜谢两位头领。燕青道:“你不要谢我两个,你来寨里拜谢俺哥哥宋公明。”两个酒食都不肯吃,一家骑了一匹马,飞奔山上来。 回到寨中,红日衔山之际,都到三关之上。两个牵着马,驮着金银,提了人头,径到忠义堂上,拜见宋江。燕青将前事一一说了一遍。宋江大喜,叫把人头埋了,金银收拾库中,马放去战马群内喂养。次日,设筵宴与燕青、李逵作贺。刘太公也收拾金银上山,来到忠义堂上,拜谢宋江。宋江那里肯受,与了酒饭,教送下山回庄去了。不在话下。梁山泊自此无话。 不觉时光迅速。看看鹅黄着柳,渐渐鸭绿生波。桃腮乱簇红英,杏脸微开绛蕊。山前花,山后树,俱各萌芽;洲上苹,水中芦,都回生意。谷雨初晴,可是丽人天气;禁烟才过,正当三月韶华。宋江正坐,只见关下解一伙人到,预先报上山来,说道:“拿得一伙牛子,有七八个车箱,又有几束哨棒。”宋江看时,这伙人都是彪形大汉,跪在堂前告道:“小人等几个,直从凤翔府来,今上泰安州烧香。目今三月二十八日,天齐圣帝降诞之辰,我们都去台上使棒,一连三日,何止有千百对在那里。今年有个扑手好汉,是太原府人氏,姓任名原,身长一丈,自号擎天柱,口出大言,说道:‘相扑世间无对手,争跤天下我为魁。’闻他两年曾在庙上争跤,不曾有对手,白白地拿了若干利物。今年又贴招儿,单搦天下人相扑。小人等因这个人来,一者烧香,二乃为看任原本事,三来也要偷学他几路好棒。伏望大王慈悲则个。”宋江听了,便叫小校:“快送这伙人下山去,分毫不得侵犯。今后遇有往来烧香的人,休要惊吓他,任从过往。”那伙人得了性命,拜谢下山去了。只见燕青起身禀复宋江,说无数句,话不一席,有分教:哄动了泰安州,大闹了祥符县。正是:东岳庙中双虎斗,嘉宁殿上二龙争。毕竟燕青说出甚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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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踏枝 · 梅落繁枝千万片

[ 五代十国 ] 冯延巳

《鹊踏枝·梅落繁枝千万片》是南唐词人冯延巳所作的一首词。这是一首写思妇闺怨的艳词。上阕开头三句写眼前之景,构成凄艳惊人的意境。写景实写离情也。“昨夜笙歌容易散”写忆中饯行宴会的草草结束,正写人之“帐饮无绪”,愁闷有加。下阕写登楼翘望盼归,然而春寒袭人。四周山围,归雁过尽,暮蔼沉沉,写历时之久,寓离恨之深。最后“思量遍”三字,含蕴不尽,情自深远。词人借这名女子抒发了一种情场失意的伤感之情,同时又表达了对“盛宴终散”、“人生无常”的感慨。写作手法上虽没有附会什么比兴,多是直抒其情,愈是别后“思量遍”,愈惜当时的“容易散’’,这种心理转换在这首词中表现得巧妙而酣畅。风格上具有较浓郁的感伤气息,形成一种哀愁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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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 · 哀公 · 哀公三年

[ ] 左丘明

【经】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夏四月甲午,地震。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灾。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启阳。宋乐髡帅师伐曹。秋七月丙子,季孙斯卒。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冬十月癸卯,秦伯卒。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 【传】三年春,齐、卫围戚,救援于中山。 夏五月辛卯,司铎火。火逾公宫,桓、僖灾。救火者皆曰:「顾府。」南宫敬叔至,命周人出御书,俟于宫,曰:「庀女而不在,死。」子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礼书,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校人乘马,巾车脂辖。百官官备,府库慎守,官人肃给。济濡帷幕,郁攸从之,蒙葺公屋。自大庙始,外内以悛,助所不给。有不用命,则有常刑,无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驾乘车。季桓子至,御公立于象魏之外,命救火者伤人则止,财可为也。命藏《象魏》,曰:「旧章不可亡也。」富父槐至,曰:「无备而官办者,犹拾也。」于是乎去表之蒿,道还公宫。孔子在陈,闻火,曰:「其桓、僖乎!」 刘氏、范氏世为婚姻,苌弘事刘文公,故周与范氏。赵鞅以为讨。六月癸卯,周人杀苌弘。 秋,季孙有疾,命正常曰:「无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季孙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遗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则以告于君与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卫。康子请退。公使共刘视之,则或杀之矣,乃讨之。召正常,正常不反。 冬十月,晋赵鞅围朝歌,师于其南。荀寅伐其郛,使其徒自北门入,己犯师而出。癸丑,奔邯郸。十一月,赵鞅杀士皋夷,恶范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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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受降城闻笛

[ ] 李益

此诗是唐代诗人李益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这首诗最大的特点是蕴藉含蓄,将所要抒发的感情蕴涵在对景物和情态的描写之中。诗的开头两句,写登城时所见的月下景色。如霜的月光和月下雪一般的沙漠,正是触发征人乡思的典型环境。环境的描写之中现出人物的感受。在这万籁俱寂的静夜里,夜风送来了凄凉幽怨的芦笛声,更加唤起了征人望乡之情。「一夜征人尽望乡」,不说思乡,不说盼归,而是以人物的情态行为展现其心理,写出了人物不尽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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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子 · 西楼月下当时见

[ ] 晏几道

西楼月下当时见,泪粉偷匀。歌罢还颦。恨隔炉烟看未真。 别来楼外垂杨缕,几换青春。倦客红尘。长记楼中粉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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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调歌头 · 隐括杜牧之齐山诗

[ ] 朱熹

江水浸云影,鸿雁欲南飞。携壶结客何处?空翠渺烟霏。尘世难逢一笑,况有紫萸黄菊,堪插满头归。风景今朝是,身世昔人非。 酬佳节,须酩酊,莫相违。人生如寄,何事辛苦怨斜晖。无尽今来古往,多少春花秋月,那更有危机。与问牛山客,何必独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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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论

[ 三国 ] 杨泉

天者。旋也。均也。积阳为刚。其体回旋。羣生之所大仰。 北堂书钞天部。太平御览天部 杨雄非浑天而作盖天圆。其盖左转。日月星辰随而东西。桓谭难之。雄不解。此盖天者。复难知也。 太平御览天部 元气皓大则称皓天。皓天。元气也。皓然而已。无他物也。 太平御览天部 儒家立浑天。以追天形。从车轮焉。周髀立天(案天上应有葢字。)言天气循边而行。从磨石焉。斗极。天之中也。言天者必拟之人。故自脐以下。人之阴也。自极以北。天之阴也。所以立天地者。水也。成天地者。气也。水土之气升而为天。(案水土句又见初学记天部。)天者。君也。夫地有形而天无体。譬如灰焉。烟在上。灰在下也。浑天说天。言天如车轮。而日月旦从上过。夜从下过。故得出卯入酉。或以斗极难之。故作盖天。言天左转。日月不行。皆缘边为道。就浑天之说。则斗极不正。若用盖天。则日月出入不定。夫天。元气也。皓然而已。无他物焉。 太平御览天部 自极以南。天之阳。自极以北。天之阴。 北堂书钞天部 北极。天之中。阳气之北极也。极南为太阳。极北为太阴。太阴则无光。太阳则能照。故为昏明寒暑之极也。 史记天官书索隐。北堂书钞天部 日者。太阳之精也。夏则阳盛阴衰。故昼长夜短。冬则阴盛阳衰。故昼短夜长。气之引也。行阴阳之道长。故出入卯酉之北。行阴阳之道短。故出入卯酉之南。春秋阴阳等。故日行中平。昼夜等也。 太平御览天部 月。水之精。潮有大小。月有亏盈。 北堂书钞天部 上弦月从下侵。 北堂书钞天部 日月之□为星辰。星辰。辰生於地。 太平御览天部 京房说月与星。至阴也。有形无光。日照之乃光。如以影照日而有影见。 艺文类聚天部 星者。元气之英也。汉水之精也。气发而升。精华上浮。宛转随流。名之曰天河。一曰云汉。众星出焉。 诗小雅正义。北堂书钞天部。太平御览天部 星。元气之精。日精也。二十八宿。度数有数。故谓恒星。 太平御览天部 斗极所以成寒暑。 北堂书钞天部 岁行一次谓之岁星。则十二岁而星一周天也。 史记天官书索隐 岂有太乙之君坐于庶人之座。魁罡之神存于匹妇之室。 意林 风者。阴阳乱气激。(案文选风赋注引作击。)发而起者也。犹人之内气。因喜怒哀乐激越而发也。故春气温。其风温以和。喜风也。夏气盛。其风熛以怒。怒风也。秋风劲。其风淸以直。淸风也。冬气□。其风惨以烈。固风也。此四正之风也。又有四维之风。东北明庶。庶物出幽入明也。东南融风。以道以长也。西南淸和。万物备成也。西北不周。方潜藏也。此八风者。方土异气。疾徐不同。和平则顺。违逆则凶。非有使之者也。气积自然。怒则飞沙扬砾。发屋拔树。喜则不摇枝动草。顺物布气。天下之性。自然之理也。 太平御览天部。事类赋天部注 积风成雷。 北堂书钞天部。初学记天部。艺文类聚天部。太平御览天部。事类赋天部注 风。淸热之气。散为电。 北堂书钞天部。太平御览天部(案北堂书钞引作热气散而为电。) 轩辕。主雷雨之神。 北堂书钞天部 云雨于是乎出。霜雪于是乎降。 北堂书钞天部 畴昔神农始治农功。正节气。正寒温。以为早晚之期。故立历日。 艺文类聚岁时部。事物纪原一(案事物纪原又引神农立历日。) 正月朝四面黄气。其岁大丰。此黄帝用事。土气均和。四方并熟。 太平御览岁时部 阳盈而过。故致旱。 艺文类聚灾异部。太平御览咎徵部 地者。底也。底之言著也。阴体下著也。 尔雅释文 地者。卦曰坤。其德曰母。其神曰祗。亦曰媪。大而名之曰黄地祗。小而名之曰神州。亦曰后土。 初学记地部。太平御览地部 其神曰祗。祗。成也。百生万物备成也。其卦为坤。其德曰母。地形有高下。气有刚柔。物有巨细。味有甘苦。鎭之以五岳。积之以邱陵。播之以四渎。流之以四川。盖气。自然之体也。地发黄泉。周伏回转。以生万物。地者。天之根本也。形西北高而东南下。东西长。南北短。其尽四海者也。 北堂书钞地理部。太平御览地部 凡居地。有大利而无小害者。上地也。 初学记地理部。太平御览地部 陆田者。命悬于天。人力虽修。水旱不时。则一年之功弃矣。水田制之由人。人力苟修。则地利可尽。 意林 游浊为土。土气合和而庶类自生。 太平御览地部 夫土地皆有形名。而人莫察焉。有龟龙体。有麟凤皃。有弓弩势。有斗石象。有张舒形。有塞闭容。有隐眞之安。有累卵之危。有膏英之利。有塉埆之害。此四形者。气势之始终。阴阳之所极也。 初学记地理部。事类赋地部注 形有高下。气有刚柔。 北堂书钞天部 炎气郁蒸。地之张也。秋风荡生。地之闭也。 北堂书钞天部 定宁无不载。广厚无不容。 北堂书钞天部 土精为石。 艺文类聚地部 石。气之核也。气之生石。犹人筋络之生爪牙也。 初学记地理部 必得崐山之玉而后宝。则荆璞无夜光之美。必须南国之珠而后珍。则隋侯无明月之称。 意林 所以立天地者。水也。夫水。地之本也。吐元气。发日月。经星辰。皆由水而兴。 太平御览地部 九州之外。皆水也。余昔在会稽。仰看南山。见云如瀑练。方数丈。其声如硠礚。须臾。山下居民惊骇。洪水大至。 太平御览地部 河色黄(案白帖引作黄赤象。)者。众川之流。盖浊之也。百里一小曲。千里一曲一直矣。 水经注河水。太平御览地部 尧世洪水。民登木而栖。悬釜而爨。 太平御览器物部 九州变易。交错不同。禹贡有梁州。无幷州。周官有幷州。无梁州。尔疋有营州。无靑州。汉兴。武帝开拓三方。立十三州。通幷梁之数。而增交益焉。 太平御览州郡部 买宅者先卜邻焉。 初学记居处部。白帖。太平御览州郡部 买邻之直。贵于买宅。 太平御览州郡部 故人之在孕者。总其名籍。上之天府。天子立金匮玉阁。命司录以监省之。 太平御览居处部 夫齿者。年也。身之实也。藏之斧凿。调谐五味。以安性气者。 太平御览人事部 咽喉者。生之要孔。 太平御览人事部 肠胃。五藏之府。陶冶之大化也。 太平御览人事部 长人数丈。身横十亩。四臂共骨。老人生角。男女变化。何益於贤愚耶。 意林 相者曰三亭九候。定於一尺之面。愚智勇怯。形于一寸之目。天仓金匮。以别富贵贫贱。 意林 人含气而生。精尽而死。死犹澌也。灭也。譬如火焉。薪尽而火灭。则无光矣。故灭火之余。无遗炎矣。人死之后。无遗魂矣。 初学记礼部。太平御览礼仪部 人之涉世。譬如奕棋。苟不尽道。谁无死地。但不幸耳。 意林 古者。尊祭重神。祭宗庙。追养也。祭天地。报往也。 艺文类聚礼部 三皇贵道而尙德。五帝先仁而后义。三王先义而后辞。 意林 使民主养民如蚕母之养蚕。则其用岂徒丝蚕而已哉。 太平御览资产部 语曰上不正。下参差。古者所以不欺其民也。割剥富强。以养贫弱。何异饿耕牛乘马而饱吠犬。弃干将而砺铅刃也。 意林 天地成岁也。先春而后秋。人君之治也。先礼而后刑。 意林 奸与天地俱生。自然之气也。人主以政御人。政宽则奸易禁。政急则奸难绝。 文苑英华 威行法明。漏呑舟之鱼。法不明则类於细栉。细栉则苟慝生也。 太平御览服用部 人之性如水焉。置之圆则圆。置之方则方。澄之则渟而淸。动之则流而浊。先王知中流之易扰乱。故随而教之。谓其偏好者。故立一定之法。 意林 塞一蚁孔而河决息。施一车辖而覆乘止。立法令者亦宜举要。 意林 秉纲而目自张。执本而末自从。善赏者。赏一善而天下之善皆劝。善罚者。罚一恶而天下之恶皆除矣。 意林 止响以声。逐影以形。奸争流荡。不知所止也。 意林 汉太宗除肉刑。匹夫之仁也。非天下之仁也。不忍残人之体而忍杀人。故曰匹夫。 意林 救婴孩之疾而不忍针艾。更加他物。以至死也。今除肉刑者更众。何异服他药也。肉刑虽斩其足。犹能生育也。张苍除肉刑。每岁所杀万计。钟繇复肉刑。岁生二千人也。名肉刑者。犹鸟兽登俎而作肉。 意林 今有弱子当陷大辟。问其慈父。必乞以肉刑代之。苟可以生易死也。有道之君。能不以此加百姓乎。蛇螫在手。壮夫断其腕。谓其虽断不死也。 意林 曹义(一作羲。)曰絷驯驹以骖绊。御悍马以腐索。今制民以轻刑。亦如此也。 意林 入粟补吏。是卖官也。罪人以赎。是纵恶也。 意林 夫有公心。必有公道。爱己者不能不爱。憎己者不能不憎。民富则安鄕重家。敬上而从教。贫则危鄕轻家。相聚而犯上。饥寒切身而不行非者。寡矣。 意林 妄进者若卵投石。逃诛者若走赴深。 意林 吏者。理也。所以理万机。(案理字北堂书钞引作助。)平百揆也。武士宰物。犹使狼牧羊。鹰养雏也。是以人主务在审官择人。 艺文类聚职官部。太平御览职官部羽族部 世质则官少。时文则吏多。有虞氏官五十。夏后氏官一百。殷有二百。周有三百。 意林 国典之坠。犹位丧也。位之不建。名理废也。 意林 高祖定天下。置丞相。以统文德。立大司马。以统武事。为二府焉。 艺文类聚职官部。广韵 但知管子借耳(案此下疑脱目字。)于天下。不知尧借人心而后用其耳目。 意林 构大厦者。先择匠而后简材。治国家者。先择佐而后定民。 意林 在金石曰坚。在草木曰紧。在人曰贤。千里一贤。谓之比肩。贤人为德。体自然也。故语曰黄金累千。不如一贤。 艺文类聚人部。太平御览人事部 夫淸忠之士乃千人之表。万人之英。得其人则事易于反手。不得其人则难于拔筯。 太平御览人事部 龙舟整檝。王良不能执也。骥騄齐行。越人不能御也。各有所能。 意林 伊尹耕于有莘。孰知非夏之野人。吕尙钓于渭滨。孰知非殷之渔者。遇汤武文王。然后知其非也。 意林 形之正。不求影之直而影自直。声之平。不求响之和而响自和。德之崇。不求名之远而名自远。 意林 语曰士非玉璧。谈者为价。 艺文类聚宝玉部 以誉取人。则权势移于下。而朋党之交用。以功进士。则有德者未必授。而凡下之人或见任也。君子内洗其心。以虚受人。外设法度。立不易方。今人称古多贤。患世无人。退不三思。坐语一世。岂不惑耶。 意林 公卿大夫刻石作碑。镌石作虎。碑虎崇伪。陈于三衢。妨功丧德。异端并起。撞亡秦之钟。作郑卫之乐。欲以兴治。岂不难哉。 意林 赏不避疏贱。罚不避亲贵。贵有常名。而贱不得冒。尊有定位。而卑不敢逾。经之以道德。纬之以仁义。织之以礼法。旣成而后用之。谓有孝廉秀才之贡。或千里望风承声而举。故任实者渐消。积虚者日长。 意林 夫欲定天下而任小人。犹欲(案太平御览引作於。)捕麋(案意林引作麞。)鹿而兔苴不可得也。(案四字从意林增。)兔苴不能击麋鹿。犹小人不能任大事。 意林。太平御览资产部 赵尧。锥钻之吏。能探心致位丞相。 太平御览器物部 割地利己。天下雠之。推心及物。天下归之。以信接人。天下信之。不以信接人。妻子疑之。见疑妻子。难以事君。君子修身居位。非利名也。在乎仁义。 意林 人皆知涤其器。莫知洗其心。 意林 君子审其宗而后学。明其道而后行。或云玄衡以善诗至宰相。张禹以善论作帝师。岂非儒学之荣乎。傅子曰学以道逹荣。不以位显。 意林 面歧路者。有行迷之虑。仰高山者。有飞天之志。或乘车马而至秦者。所谓形异而实同也。 意林 辨上下者。莫正乎位。兴国家者。莫贵乎人。统内外者。莫齐乎分。宣德教者。莫明乎学。 意林 人之学如渴而飮河。大飮则大盈。小飮则小盈。大观则大见。小观则小见。 意林 拟金人铭作口铭曰神以感通。心由口宣。福生有兆。祸来有端。情莫多妄。口莫多言。蚁孔溃河。淄川倾山。病从口入。患自口出。存亡之机。开辟之术。口与心谋。安危之源。枢机之发。荣辱随焉。 意林 见虎一毛。不见其斑。道家笑儒者之拘。儒者嗤道家之放。皆不见本也。 意林 傅子曰圣人之道如天地。诸子之异如四时。四时相反。天地合而通焉。 意林 夫五经则四海也。传记则四渎也。诸子则泾渭也。至于百川沟洫畎浍。苟能通阴阳之气。逹水泉之流。以四海为归者。皆溢也。 北堂书钞艺文部。太平御览学部 语曰能理乱丝。乃可读诗。余虽无治丝之能。而悟闻诗之义。 太平御览学部。艺文类聚杂文部 鲁恭王坏孔子旧宅。得周书。阙无冬官。汉武购千金而莫有得者。遂以考工记备其数。 太平御覧学部 礼者。履也。律也。义同而名异。五礼者。吉凶军宾嘉也。 艺文类聚礼部。太平御览礼仪部 礼云继父服齐衰。傅子曰母舍己父。更嫁他人。与己父绝。甚于两夫也。又制服。恐非周孔所制。亡秦焚书以后。俗儒造之。 意林 论语。圣人之至教。王者之大化。鄕党篇则有朝廷之仪。聘享之礼。尧曰篇则有禅代之事。 意林 楚汉之际。有好事者作世本。上录黄帝。下逮秦汉。 意林 班固汉书。因父得成。遂没不言彪。殊异马迁也。 意林 吾观班固汉书。论国体则饰主阙而抑忠臣。敍世教则贵取容而贱直节。述时务则谨辞章而略事实。非良史也。 意林 夫文采之在人。犹荣华之在草。 意林 晔若春华之并发。馥若秋兰之俱茂。 意林 平子二京。文章卓然。 文选西京赋注 夫虚无之谈。(案太平御览虫豸部引作太虚元年。误。)尙其华藻。无异春鼃秋蝉聒耳而已。 太平御览学部 夫论事比类。不得其体。虽饰以华辞。文以美言。无异锦绣衣掘株。管弦乐土梗。非其趋也。 太平御览布帛部 夫解小而引大。了浅而伸深。犹以牛刀割鸡。长殳刈荠。 太平御览菜茹部 树上悬瓠。非木实也。背上披裘。非脊毛也。此似而非。 意林 经巨海者。终年不见其涯。测虞渊者。终世不知其底。故近者不可以度远也。 意林 九日养亲。一日饿之。岂得言孝。饱多饥少。固非孝乎。谷马十日。一日饿之。马肥不损。于义无伤。不可同之一日饿母也。 意林 大孝养志。其次养形。养志者尽其和。养形者不失其敬。 意林 墨子兼爱是废亲也。知丧是忘忧也。 意林 傅子云孟轲孙卿。若在孔门。非唯游夏而已。乃冉闵之徒也。 意林 闻一善言。见一善事。行之唯恐不及。闻一恶言。见一恶事。远之唯恐不速。 意林 悬千金于市。市人不敢取者。分定也。委一钱于路。童儿争之者。分未定也。 意林 检身止欲。无过于蚓。此志士所不及也。 太平御览虫豸部 范蠡字少伯。楚三户人也。使越灭吴。已后乘轻舟。游五湖。王令人写其状。恒朝礼之。列仙传云徐人也。 意林 傅氏之先。出自陶唐傅说之后。玄字休奕。子咸字长虞。晋书有传。 意林 吕子义当世淸贤士。常往友人处。(案太平御览引作有田人性省。)嫌其设酒食。怀乾糒而往。(案以上又见北堂书钞饮食部)主人荣其降。乃盛为馔。义出怀中乾糒。求一杯冷水食之。 太平御览人事部飮食部 今有吕子义。淸贤士。为率更令。有人就之宿。非其度数之内。子义燃烛。危坐通晓。目不转睛。膝不移处。 太平御览人事部 吕义为太子率更令。严毅淸高。 北堂书钞设官部 汉末有管秋阳者。与弟及伴一人。避乱俱行。天雨雪。粮绝。谓其弟曰今不食伴。则三人俱死。乃与弟共杀之。得粮。达舍。后遇赦无罪。此人可谓善士乎。孔文举曰管秋阳爱先人之遗体。食伴无嫌也。荀侍中难曰管秋阳贪生杀生。岂不罪邪。文举曰此伴非会友也。若管仲啖鲍叔。贡禹食王阳。此则不可。向所杀者。特鸟兽而能言耳。今有犬啮一狸。狸啮一鹦鹉。何足怪也。昔重耳恋齐女而欲食狐偃。叔敖怒楚师而欲食伍参。贤哲之忿。犹欲啖人。而况遭穷者乎。 意林 积薪若山。纵火其下。火未及燃。一杯之水。尙可灭也。及至火猛风起。虽倾河海。不能救也。秦昭王是积薪而纵火其下。始皇燃而方炽。二世风起而怒也。 意林 秦人视山东之民。犹猛虎之睨羣羊。何隔惮哉。 意林 始皇远游并海。而不免平台之变。及葬骊山。寻见发掘。今有铅锡之铤。虽欧冶百鍊。犹不如瓦刃。有驽钝之马。虽造父驾之。终不及飞兔绝景。质钝故也。土不可以作铁。而可以作瓦。 意林 秦始皇起骊山之冢。使蒙恬筑长城。死者相属。民歌曰生男愼勿举。生女哺用餔。不见长城下。尸骸相支柱。其寃痛如此矣。蒙恬临死曰夫起临洮。属辽东。城堑万余里。不能不绝地脉。此固当死也。 水经注河水。太平御览乐部 始皇冢。令人作机弩。有人穿者。卽射之。以人鱼膏作烛。 意林 汉高祖度阔而网疏。故后世推诚而简直。光武教一而网密。故后世守常而礼义。魏武纠乱以尙猛。天下修法而贵理。 意林 光武凤翔于南阳。燕雀化为鵷雏。二汉之臣。焕烂如三辰之附长天。长平之卒。磊落如秋草之中繁霜。势使然也。 意林 傅子曰诸葛亮诚一时之异人也。治国有分。御军有法。积功兴业。事得其机。入无遗刃。出有余粮。知蜀本弱而危。故持重以鎭之。若姜维欲速立其功。勇而无决也。 意林 我欲战而彼不欲战者。我鼓而进之。若山崩河溢。当其冲者摧。値其锋者破。所谓疾雷不暇掩耳。则又谁御之。 意林 吴起吮疮者之脓。积恩以感下也。史记云吴起吮痈。昼战目相见。夜战耳相闻。得利同势。失利相救。 意林 汉末黄门张让段珪等于灵帝幄后相对泣。帝惊问尙复几时哉。于是大收诸党。 太平御览服用部 黄巾被服纯黄。不将尺兵。肩长衣。翔行舒步。所至郡县无不从。是日天大黄。 汉书五行志注 世传有夫死而妇许不嫁者。誓以绣衣襚以衣尸。纳诸棺焉。后三年。妇出适。迎有日矣。有行道人。夜求人家宿。晨向主人语妇约之辞。寄所誓之衣曰子到千里当逢之。还此衣焉。主者出门。到所言处。果见迎车。具以事吿。还其绣衣。妇遂自经而死。 太平御览布帛部 昔燕赵之闲有三男共娶一女。生四子后。争讼。廷尉奏云禽兽生子逐父。宜以子还母。尸三男于市。 意林 逐兔之犬。终朝寻兔。不失其迹。虽见麋鹿。不暇顾也。 意林 夫医者。非仁爱不可托也。非聪明理逹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是以古之用医。必选名姓之后。其德能仁恕博爱。其智能宣畅曲解。能知天地神祇之次。能明性命吉凶之数。处虚实之分。定逆顺之节。原疾疹之轻重。而量药剂之多少。贯微逹幽。不失细微。如是乃谓良医。且道家则尙冷。以草木以冷生。医家则尙温。以血脉以煗通。徒知其大趣。不逹其细理。不知刚柔有轻重。节气有多少。进退盈缩有节□也。名医逹脉者。求之寸口三候之闲。则得之矣。度节气而候温冷。参脉理而合轻重。量药石皆相应。此可谓名医。医有名而不良者。有无名而良者。人主之用医。必参知而隐括之。 初学记政理部 凡病可治也。人不可治也。体羸性弱。不堪药石。或刚暴狷急。喜怒不节。或情欲放纵。贪淫嗜食。此皆良医不能加功焉。夫君子病也。犹可为也。必使无病也。不可为矣。盖谓节其飮食。量其多少也。 太平御览疾病部 赵简子有疾。扁鹊诊候。出曰疾可治也。而必杀医焉。以吿太子。太子保之。扁鹊领召而入。入而著履登牀。简子太怒。便以戟追杀之。扁鹊知简子大怒则气通。血脉畅达也。 太平御览疾病部 谷气胜元气。其人肥而不寿。(案二句见太平御览人事部。)元气胜谷气。其人瘦而寿。(案二句从太平御览疾病部引增。)养性之术。常使谷气少。则病不生矣。粱者。黍稷之惣名。(句又见太平御览谷部。)稻者。漑种之总名。菽者。众豆之惣名。(案二句见艺文类聚谷部。)三谷各二十种。为六十。疏果之实助谷。各二十。凡为百谷。故诗曰播厥百谷者。谷种。众种之大名也。 初学记宝器部。太平御览谷部 稼。借耕也。穑。犹收也。古今之言云尔。稼。农之本。穑。农之末。农本轻而末重。前缓而后急。稼欲少。穑欲多。耨欲缓。收欲速。此良农之务。 太平御览资产部 凡种有强弱。土有高柔。土宜强。高茎而疏粟。长穗而大粒。 初学记宝器部 忿飙焚衣。其损多矣。覆(案意林引作推。)甑而弃之。所害亦多矣。 意林。太平御览饮食部 恐不知味而唾残。 一切经音义三 听淸浊五声之和。然后制为钟律。取宏农宜阳县金门山竹为律管。河内葭为灰。可谓同气。 艺文类聚岁时部。太平御览时序部 琹欲高张。瑟欲下声。 文选颜延年秋胡诗注 化狐作舟。 初学记器物部 若谓黄帝后方有舟檝。庖牺之时。长江大海何所用之。 意林 鸿毛一羽。在水而没者。无势也。黄金万钧。在舟而浮者。托舟之势也。 意林 夫工匠经涉河海。为●(舟句)●(舟鹿)。以浮大渊。皆成乎手。出乎圣意。 北堂书钞舟部。艺文类聚舟车部。太平御览舟部 指南车见周官。亦见鬼谷子先生。 意林 给事中与高堂隆秦朗争指南车。二子云古无此车。记虚言耳。先生曰争虚空言。不及如试之效也。言于明帝。明帝诏使作之。车乃成。 意林 翻车。先生居在京师。有地作园。而患无水可漑。乃作翻车。令童儿转之。其功百倍。 意林 金以利用。钱以轻流。此二物饥不可食。 意林 世富钱流。则禁盗铸钱。世贫钱滞。则禁盗坏钱。 意林 夫蜘蛛之罗网。蜂之作巢。其巧妙矣。而况于人乎。故工匠之方圆规矩出乎心。巧成于手。非睿敏精密。孰能著勋形。成器用哉。 太平御览艺术部 古有阮师之刀。天下之所宝贵也。初阮之作刀。受法于金精之灵。七月庚辛。见金人于冶监之门。其人光色炜燿。向神再拜。神执其手曰子可教也。阮致之开宴设馔而问焉。神教以水火之齐。五精之陶。用阴阳之候。取刚柔之和。行其术三年。作刀千七百七十口。而丧其明。其刀平背狭刃。方口洪首。截轻微不绝丝发之系。斫坚刚无变动之异。世不恡百金精求不可得也。其次有苏家刀。虽不。(案下有阙字。)亦一时之利器也。次有阳纪赵靑闲。皆不能继。 太平御览兵部 古有阮师之刀。苏家之楯。皆为良工利器。时所宝贵也。夫刀者。身之宝也。楯者。身之衞也。御难之藩墙。守□之城池也。 太平御览兵部 幽州之骑。冀州之刀。劲悍之士。 文选阳给事诔注 天下之害。莫害于女饰。一头之饰。盈千金之价。婢妾之服。亦重四海之珍。 意林 马先生。绫机先生。名钧字衡。天下之名巧也。绫机本五十纵。五十●(聶)。六十纵。六十●(聶)。先生乃易二●(聶)。奇文异变。因感而作。自能成阴阳无穷也。 意林 西国胡言苏合香是兽便中。兽便而臭。忽闻西极兽便而香。则不信矣。 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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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犯 · 水仙花

[ ] 周密

此词为咏赞水仙风姿、神韵,寄托时世悲伤的咏物之作。上片写水仙之风采。下片写惜花怨情。“冰弦”三句辞意转进,想象水仙幻化成湘妃弹奏琴瑟的冷弦,抒写哀怨深情,以一“枉”字感叹骚人屈原咏“芳兰幽芷”以抒恨,竟忘掉了情深怨切的水仙,逼出“春思远”两句,徒有悠远的春思却无人叹赏她“国香风味”的失落和悲凉。“相将共”五句又作顿折,由花及己,发出视水仙为“岁寒伴侣”的知心相遇之心声,而“岁寒”二字兼摄了物我共处的时艰境冷的特点。以人与花相对、相赏作结,境清意远,余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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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颂 · 潜

[ ] 无名氏

《周颂·潜》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记述周天子以各种嘉鱼献祭于宗庙盛况的简短乐歌。诗写在那漆水、沮水的深处,藏有各种各样肥美的鱼,把它们打上来祭祀祖先,祈求祖先神灵保佑。全诗一章,一共六句,篇幅虽短,但写得形象生动,意蕴丰富,趣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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