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search_books

作品内容

应科目时与人书

[ ] 韩愈

月日,愈再拜: 天池之滨,大江之濆,曰有怪物焉,盖非常鳞凡介之品汇匹俦也。其得水,变化风雨,上下于天不难也;其不及水,盖寻常尺寸之间耳。无高山大陵旷途绝险为之关隔世,然其穷涸不能自致乎水,为㺍獭之笑者,盖十八九矣。如有力者哀其穷而运转之,盖一举手一投足之劳也。然是物也,负其异于众也,且曰烂死于沙泥,吾宁乐之?若俯首帖耳摇尾而乞怜者,非我之志也。是以有力者遇之,熟视之若无睹也。其死其生,固不可知也。今又有有力者当其前矣,聊试仰首一鸣号焉。庸讵知有力者不哀其穷,而忘一举手一投足之劳而转之清波乎?其哀之,命也;其不哀之,命也;知其在命而且鸣号之者,亦命也。愈今者实有类于是,是以忘其疏愚之罪,而有是说焉。阁下其亦怜察之!

相关在售

Ad Image

注解

应科目时与人书:本文为贞元九年(公元793年)韩愈参加博学宏词科考试时写给别人的求荐信。 濆(fén):水边。 常鳞凡介(cháng lín fán jiè):解释一般的鱼类、贝类。比喻平凡的人。 品汇匹俦:指同一类东西。 獱(biān)獭:水獭,半水栖动物。 於(yú):多作为介词,是古汉语中用的很多的虚词。 庸讵:通“岂、怎么、何以”。 忘:通“无、没有”。

作品赏析

《应科目时与人书》作于贞元九年(公元793年)。韩愈以进士出身参加博学宏词科考试时写给韦舍人的信,目的是希望能帮他做些宣传,以扩大影响。但并不直言其事,而是通过生动的比喻,巧妙地把自己的处境、心性、要求和对方的身份、作用,深刻具体地表现了出来。行文气势磅薄,曲折多变;态度不卑不亢,很有分寸。

白话翻译

某月某日,韩愈再拜(书信用语,表示自谦): 天池的边上,大江的水边,传说:有怪物存在,大概不是平常鱼类水兽等动物可以比得上的。它得了水,就能呼风唤雨,上天下地都很容易。如果得不到水,也就是寻常所见的那种形状,不用广阔险峻的高山土丘就能把它困住。然而它在没有水的时候,不能自己造出水来。它们十次有八九次被獱獭(一般的水兽)之流嘲笑。如果碰到有力量的人,可怜它们的窘境而把它们运输转移(到有水的地方),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这种怪物,报负和一般东西不同,它会说:“就算烂死在沙泥里,我也高兴。如果俯首帖耳,摇尾乞怜,不是我的志向。”因此有能力帮它的人遇到他们,熟视无睹,就像没看见一般。他的死活,我们也无从知道了。 如今又有一个有能力的人走到它的面前,姑且试着抬头鸣叫一声(因为有能力的人已经对他们习惯而视而不见了),哪里知道有能力的人不可怜它的窘境,而忘记了举手之劳,把它转移到水里边?别人可怜它,是它的命。别人不可怜它,也是它的命。知道生死有命还鸣号求助的,也是它的命。我(韩愈)如今确实有点类似于它,所以不顾自己的浅陋,而写下这些话,希望阁下您垂怜并理解我!

大师点评

明·茅坤《唐宋八大家文钞》卷三:空中楼阁。其自拟处奇,而其文亦奇。 明·林云铭《韩文起》卷三:一篇譬喻到底,末只点出自己一句。人以为布局之奇,而不知应科目时与人之书,分明衡玉求售,与钻营嘱托,相去几何?不得不自占地步。若不借喻,恐涉夸诩。况篇中所谓“摇尾乞怜”,骂尽前此应举之徒,营求卑屈,如狗之依人。所谓“熟视无睹”,骂尽前此主试诸公,黑白混淆,如盲之辨色矣。按:公应科目,四举而后成进士,卞和之璞,被刖数献,其心甚苦,且恐落笔必有许多干碍,故出于此,非以譬喻见奇也。 明·金圣叹《天下才子必读书》卷十:亦无头,亦无尾,竟斗然写一怪物。一气直注而下,而其文愈曲。细分之,中间却果有无数曲折,而其势愈直,此真奇笔怪墨也。 明·吕留良《晚村先生八家古文精选·韩文精选》:逐节转换,逐句相承,不可增减一笔,文之最奇者。 清·储欣《唐宋十大家全集录·昌黎先生全集录》卷三:即此亦可谓怪于文矣。老苏《木假山记》,灵变颇似。 清·何焯《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二:难于致词,则托物为喻,此诗人比兴之道也。直道正意,丑不可耐,晚唐四六启是已。 清·孙琮《山晓阁唐宋八大家选·韩昌黎集》卷一:一幅小文,却有无数曲折,无数峰峦。一起总提一句,作一总冒。下分得水一段,不得水一段,不能自致于水一段,有力者运转之一段,不肯乞怜一段,有力者不运转之一段。凡六段,写得烟波万状,天天矫矫,如见怪物焉,然此皆是客意。至第七段,冀有力者运转之,方是正意。第八段,总出三段,又写得磊磊落落,如见怪物焉。笔墨之奇,真有风云集其腕下,波涛出其行闻。

更多精选作品推荐

左传 · 成公 · 成公九年

[ ] 左丘明

【经】九年春王正月,杞伯来逆叔姬之丧以归。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于蒲。公至自会。二月伯姬归于宋。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晋人来媵。秋七月丙子,齐侯无野卒。晋人执郑伯。晋栾书帅师伐郑。冬十有一月,葬齐顷公。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庚申,莒溃。楚人入郓。秦人、白狄伐晋。郑人围许。城中城。 【传】九年春,杞桓公来逆叔姬之丧,请之也。杞叔姬卒,为杞故也。逆叔姬,为我也。 为归汶阳之田故,诸侯贰于晋。晋人惧,会于蒲,以寻马陵之盟。季文子谓范文子曰:「德则不竞,寻盟何为?」范文子曰:「勤以抚之,宽以待之,坚强以御之,明神以要之,柔服而伐贰,德之次也。」是行也,将始会吴,吴人不至。 二月,伯姬归于宋。 楚人以重赂求郑,郑伯会楚公子成于邓。 夏,季文子如宋致女,覆命,公享之。赋《韩奕》之五章,穆姜出于房,再拜,曰:「大夫勤辱,不忘先君以及嗣君,施及未亡人。先君犹有望也!敢拜大夫之重勤。」又赋《绿衣》之卒章而入。 晋人来媵,礼也。 秋,郑伯如晋。晋人讨其贰于楚也,执诸铜鞮。 栾书伐郑,郑人使伯蠲行成,晋人杀之,非礼也。兵交,使在其间可也。楚子重侵陈以救郑。 晋侯观于军府,见钟仪,问之曰:「南冠而絷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使税之,召而吊之。再拜稽首。问其族,对曰:「泠人也。」公曰:「能乐乎?」对曰:「先父之职官也,敢有二事?」使与之琴,操南音。公曰:「君王何如?」对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固问之,对曰:「其为大子也,师保奉之,以朝于婴齐而夕于侧也。不知其他。」公语范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称先职,不背本也。乐操土风,不忘旧也。称大子,抑无私也。名其二卿,尊君也。不背本,仁也。不忘旧,信也。无私,忠也。尊君。敏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虽大,必济。君盍归之,使合晋、楚之成。」公从之,重为之礼,使归求成。 冬十一月,楚子重自陈伐莒,围渠丘。渠丘城恶,众溃,奔莒。戊申,楚入渠丘。莒人囚楚公子平,楚人曰:「勿杀!吾归而俘。」莒人杀之。楚师围莒。莒城亦恶,庚申,莒溃。楚遂入郓,莒无备故也。 君子曰:「恃陋而不备,罪之大者也;备豫不虞,善之大者也。莒恃其陋,而不修城郭,浃辰之间,而楚克其三都,无备也夫!《诗》曰:『虽有丝、麻,无弃菅、蒯;虽有姬、姜,无弃蕉萃。凡百君子,莫不代匮。』言备之不可以已也。」 秦人、白狄伐晋,诸侯贰故也。 郑人围许,示晋不急君也。是则公孙申谋之,曰:「我出师以围许,为将改立君者,而纾晋使,晋必归君。」 城中城,书,时也。 十二月,楚子使公子辰如晋,报钟仪之使,请修好结成。

阅读详情

论语 · 乡党篇 · 第四章

[ ] 孔子

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门,行不履阈。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进,翼如也。复其位,踧踖如也。

阅读详情

于南山往北山经湖中瞻眺

[ 南北朝 ] 谢灵运

《于南山往北山经湖中瞻眺》是南北朝文学家谢灵运所作的一首五言古诗,诗中描写的是作者由南山往北山经过巫湖时所见的自然美景。

阅读详情

木兰花慢 · 送人之官九华

[ ] 周端臣

这是一首送别词,作于作者的诗友欲赴九华走马上任之际。九华:地名,在今安徽省。

阅读详情

水调歌头 · 建炎庚戌题吴江

[ ] 无名氏

这首词以沉痛的心情,忧伤的笔致,抒发抗金无路、报国无门、功业未遂而归隐江湖的悲愤。全词深沉激愤,慷慨悲凉,作者朴实而又自然地运用了“愁与水云多”的心境与“净洗胡尘千里”的壮怀痛苦地交织在一起的写法,充分反映了当时有志抗金而又无用武之地的爱国者的矛盾心理,从而有力地斥责了南宋王朝的腐朽无能。 上阕先写江山破碎的悲怆心情。“平生太湖上”四句,面对浩瀚无际的太湖,作者想到自己曾多次泛舟湖上,它是那样令人陶醉,那样令人感到亲切,这次重游,自己心头却笼罩着茫茫无际的愁云。从前游太湖,北宋还没有灭亡,而现在却是国土沦丧,南宋朝廷偏安一隅,胡骑南窥,所馀的半壁河山也危在旦夕。作者用“何事”发问,却没有正面回答,因为在那个时代,家国之恨,使人愁生是不言而喻的。作者愁情满怀,却无计消除,南宋朝廷苟安求和,醉生梦死,纵有报国之心,却无报国之路,在无可奈何之中,他情绪陡转。“拟把匣中长剑”以下五句,写他忍痛放弃报国之志,把准备驰骋疆场的长剑换成一叶垂钓的扁舟,归隐江湖,去作渔翁。他消沉地说,做官就不是我的事,我为此耽误了隐居的山水,让它们白白地等我。作者以超脱的口吻诉说自己悲愤的心情,以归隐的行动表示自己对黑暗现实的不满。 下阕以“鲙新鲈”三句承上启下,当他吃着鲙制好的新鲜鲈鱼、喝着美酒、唱起悲壮的歌曲时,他的情绪从隐居一下又跌落到现实中了,他不能忘记灾难深重的国土。“太平生长,岂谓今日识干戈”,在太平时代生长的人,没想到今天也见到战争,而“干戈”给作者带来的是如大海一样汹涌的激情,对祖国的热爱和对敌人的憎恶,使他顿生扭转乾坤之力,他要倾泻三江洪涛巨浪,涤荡千里中原的胡尘,用不着壮志挽天河洗兵马,要把敌人彻底消灭乾净。这种钢铁誓言,如雷震耳,激荡在国人心中,所以当这首词被题在吴淞江长桥下时,竟不胫而走,甚至引起了朝廷的注意。现实和理想总是有矛盾的,作者虽然雄心勃勃,壮志凌云,但想到黑暗的现实,心头又愁云惨淡,最后以“回首望霄汉,双泪堕清波”作结,表现了他对朝廷的失望。 全篇悲怆、激愤,波澜起伏,首尾呼应,唱出了爱国志士的心声,风格沉雄、豪放。

阅读详情

行路难 · 缚虎手

[ ] 贺铸

史载贺方回枉有文才武艺,却不得朝廷重用,只好聊以歌酒打发岁月,但又痛感光阴遽逝,功业未就,这首词就抒写了作者这种度日如年的苦闷。上阕写志士们尽管文武双全,却不为当权者所用,只有纵饮「美酒」。下阕紧承上阕,开怀痛饮,慨叹人生短促,想把时光留住,但悲愁的日子又嫌长。

阅读详情

忆秦娥 · 秋萧索

[ ] 黄机(几仲)

《忆秦娥·秋萧索》是南宋词人黄机的作品。上片写秋景,首句写出了独处孤旅,双在秋风叶落之时萦绕于游子心中的渴求温暖的呼唤,写出了一派浓重的秋意,为下文写游子的愁绪渲染了氛围。下片写离人内心的活动,用叠句将笔触伸向天边,从恋人的角度写情。此篇以直笔写游子离愁,暗写闺怨,两地相思,一种情愫,在萧索的秋景衬托下,更显得深挚动人。

阅读详情

清平乐

[ ] 张炎

《清平乐·采芳人杳》是南宋词人张炎作品。词由景到人,由人到物,由物到情,层层深入,又层层翻新。反映了作者暮春时的愁苦心情。

阅读详情

左传 · 昭公 · 昭公七年

[ ] 左丘明

【经】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三月,公如楚。叔孙婼如齐莅盟。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秋八月戊辰,卫侯恶卒。九月,公至自楚。冬十有一月癸未,季孙宿卒。十有二月癸亥,葬卫襄公。 【传】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齐求之也。癸巳,齐侯次于虢。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听命?先君之敝器,请以谢罪。」公孙皙曰:「受服而退,俟衅而动,可也。」二月戊午,盟于濡上。燕人归燕姬,赂以瑶瓮、玉椟、斗耳,不克而还。 楚子之为令尹也,为王旌以田。芋尹无宇断之,曰:「一国两君,其谁堪之?」及即位,为章华之宫,纳亡人以实之。无宇之阍入焉。无宇执之,有司弗与,曰:「执人于王宫,其罪大矣。」执而谒诸王。王将饮酒,无宇辞曰:「天子经略,诸侯正封,古之制也。封略之内,何非君土?食土之毛,谁非君臣?故《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马有圉,牛有牧,以待百事。今有司曰:『女胡执人于王宫?』将焉执之?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阅』,所以得天下也。吾先君文王,作仆区之法,曰:『盗所隐器,与盗同罪』,所以封汝也。若从有司,是无所执逃臣也。逃而舍之,是无陪台也。王事无乃阙乎?昔武王数纣之罪,以告诸侯曰:『纣为天下逋逃主,萃渊薮』,故夫致死焉。君王始求诸侯而则纣,无乃不可乎?若以二文之法取之,盗有所在矣。」王曰:「取而臣以往,盗有宠,未可得也。」遂赦之。 楚子成章华之台,愿与诸侯落之。大宰薳启强曰:「臣能得鲁侯。」薳启强来召公,辞曰:「昔先君成公,命我先大夫婴齐曰:『吾不忘先君之好,将使衡父照临楚国,镇抚其社稷,以辑宁尔民』。婴齐受命于蜀,奉承以来,弗敢失陨,而致诸宗祧。日我先君共王,引领北望,日月以冀。传序相授,于今四王矣。嘉惠未至,唯襄公之辱临我丧。孤与其二三臣,悼心失图,社稷之不皇,况能怀思君德!今君若步玉趾,辱见寡君,宠灵楚国,以信蜀之役,致君之嘉惠,是寡君既受贶矣,何蜀之敢望?其先君鬼神,实嘉赖之,岂唯寡君?君若不来,使臣请问行期,寡君将承质币而见于蜀,以请先君之贶。」 公将往,梦襄公祖。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适楚也,梦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实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曰:「行。先君未尝适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适楚矣,而祖以道君,不行,何之?」 三月,公如楚,郑伯劳于师之梁。孟僖子为介,不能相仪。及楚,不能答郊劳。 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晋侯问于士文伯曰:「谁将当日食?」对曰:「鲁、卫恶之,卫大鲁小。」公曰:「何故?」对曰:「去卫地,如鲁地。于是有灾,鲁实受之。其大咎,其卫君乎?鲁将上卿。」公曰:「《诗》所谓『彼日而食,于何不臧』者,何也?」对曰:「不善政之谓也。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故政不可不慎也。务三而已,一曰择人,二曰因民,三曰从时。」 晋人来治杞田,季孙将以成与之。谢息为孟孙守,不可。曰:「人有言曰:『虽有挈瓶之知,守不假器,礼也』。夫子从君,而守臣丧邑,虽吾子亦有猜焉。」季孙曰:「君之在楚,于晋罪也。又不听晋,鲁罪重矣。晋师必至,吾无以待之,不如与之,间晋而取诸杞。吾与子桃,成反,谁敢有之?是得二成也。鲁无忧而孟孙益邑,子何病焉?」辞以无山,与之莱、柞,乃迁于桃。晋人为杞取成。 楚子享公于新台,使长鬣者相,好以大屈。既而悔之。薳启强闻之,见公。公语之,拜贺。公曰:「何贺?对曰:「齐与晋、越欲此久矣。寡君无适与也,而传诸君,君其备御三邻。慎守宝矣,敢不贺乎?」公惧,乃反之。 郑子产聘于晋。晋侯疾,韩宣子逆客,私焉,曰:「寡君寝疾,于今三月矣,并走群望,有加而无瘳。今梦黄熊入于寝门,其何厉鬼也?」对曰:「以君之明,子为大政,其何厉之有?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为夏郊,三代祀之。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韩子祀夏郊,晋侯有间,赐子产莒之二方鼎。 子产为丰施归州田于韩宣子,曰:「日君以夫公孙段为能任其事,而赐之州田,今无禄早世,不获久享君德。其子弗敢有,不敢以闻于君,私致诸子。」宣子辞。子产曰:「古人有言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负荷』。施将惧不能任其先人之禄,其况能任大国之赐?纵吾子为政而可,后之人若属有疆场之言,敝邑获戾,而丰氏受其大讨。吾子取州,是免敝邑于戾,而建置丰氏也。敢以为请。」宣子受之,以告晋侯。晋侯以与宣子。宣子为初言,病有之,以易原县于乐大心。 郑人相惊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则皆走,不知所往。铸刑书之岁二月,或梦伯有介而行,曰:「壬子,余将杀带也。明年壬寅,余又将杀段也。」及壬子,驷带卒,国人益惧。齐、燕平之月壬寅,公孙段卒。国人愈惧。其明月,子产立公孙泄及良止以抚之,乃止。子大叔问其故,子产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吾为之归也。」大叔曰:「公孙泄何为?」子产曰:「说也。为身无义而图说,从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不媚,不信。不信,民不从也。」 及子产适晋,赵景子问焉,曰:「伯有犹能为鬼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况良霄,我先君穆公之胄,子良之孙,子耳之子,敝邑之卿,从政三世矣。郑虽无腆,抑谚曰『蕞尔国』,而三世执其政柄,其用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冯厚矣。而强死,能为鬼,不亦宜乎?」 子皮之族饮酒无度,故马师氏与子皮氏有恶。齐师还自燕之月,罕朔杀罕魋。罕朔奔晋。韩宣子问其位于子产。子产曰:「君之羁臣,苟得容以逃死,何位之敢择?卿违,从大夫之位,罪人以其罪降,古之制也。朔于敝邑,亚大夫也,其官,马师也。获戾而逃,唯执政所置之。得免其死,为惠大矣,又敢求位?」宣子为子产之敏也,使从嬖大夫。 秋八月,卫襄公卒。晋大夫言于范献子曰:「卫事晋为睦,晋不礼焉,庇其贼人而取其地,故诸侯贰。《诗》曰:『即□鴒在原,兄弟急难。』又曰:『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兄弟之不睦,于是乎不吊,况远人,谁敢归之?今又不礼于卫之嗣,卫必叛我,是绝诸侯也。」献子以告韩宣子。宣子说,使献子如卫吊,且反戚田。 卫齐恶告丧于周,且请命。王使臣简公如卫吊,且追命襄公曰:「叔父陟恪,在我先王之左右,以佐事上帝。余敢高圉、亚圉?」 九月,公至自楚。孟僖子病不能相礼,乃讲学之,苟能礼者从之。及其将死也,召其大夫曰:「礼,人之干也。无礼,无以立。吾闻将有达者曰孔丘,圣人之后也,而灭于宋。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厉公。及正考父,佐戴、武、宣,三命兹益共。故其鼎铭云:『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余敢侮。饘是,鬻于是,以糊余口。』其共也如是。臧孙纥有言曰:『圣人有明德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今其将在孔丘乎?我若获没,必属说与何忌于夫子,使事之,而学礼焉,以定其位。」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仲尼。仲尼曰:「能补过者,君子也。《诗》曰:『君子是则是效。』孟僖子可则效已矣。」 单献公弃亲用羁。冬十月辛酉,襄、顷之族杀献公而立成公。 十一月,季武子卒。晋侯谓伯瑕曰:「吾所问日食,从矣,可常乎?」对曰:「不可。六物不同,民心不一,事序不类,官职不则,同始异终,胡可常也?《诗》曰:『或燕燕居息,或憔悴事国。』其异终也如是。」公曰:「何谓六物?」对曰:「岁、时、日、月、星、辰,是谓也。」公曰:「多语寡人辰,而莫同。何谓辰?」对曰:「日月之会,是谓辰,故以配日。」 卫襄公夫人姜氏无子,嬖人婤姶生孟絷。孔成子梦康叔谓己:「立元,余使羁之孙圉与史苟相之。」史朝亦梦康叔谓己:「余将命而子苟与孔烝锄之曾孙圉相元。」史朝见成子,告之梦,梦协。晋韩宣子为政聘于诸侯之岁,婤姶生子,名之曰元。孟絷之足不良,能行。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卫国主其社稷。」遇《屯》三。又曰:「余尚立絷,尚克嘉之。」遇《屯》三之《比三。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亨』,又何疑焉?」成子曰:「非长之谓乎?」对曰:「康叔名之,可谓长矣。孟非人也,将不列于宗,不可谓长。且其繇曰『利建侯』。嗣吉,何建?建非嗣也。二卦皆云,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筮袭于梦,武王所用也,弗从何为?弱足者居,侯主社稷,临祭祀,奉民人,事民人,鬼神,从会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故孔成子立灵公。十二月癸亥,葬卫襄公。

阅读详情

浪淘沙· 九日从吴见山觅酒

[ ] 吴文英

山远翠眉长。高处凄凉。菊花清瘦杜秋娘。净洗绿杯牵露井,聊荐幽香。 乌帽压吴霜。风力偏狂。一年佳节过西厢。秋色雁声愁几许,都在斜阳。

阅读详情

渔歌子 · 柳如眉

[ 五代十国 ] 魏承班

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笼香雪。梦魂惊,钟漏歇,窗外晓莺残月。 几多情,无处说,落花飞絮清明节。少年郎,容易别,一去音书断绝。

阅读详情

醉桃源 · 元日

[ ] 吴文英

五更枥马静无声。邻鸡犹怕惊。日华平晓弄春明。暮寒愁翳生。 新岁梦,去年情。残宵半酒醒。春风无定落梅轻。断鸿长短亭。

阅读详情

对酒行

[ ] 李白

《对酒行》是唐代诗人李白创作的一首乐府诗。这首诗分三层意思,前四句表面是说赤松子、安期生这些都修炼成仙走了,无法寻找;实际是说成仙之事荒诞不经,难于实现;中间四句是说人生短促,快如闪电,天地不老,面容易衰;最后二句说,应及时行乐,痛快饮酒。主要表达诗人对天地久长而人生易逝的深沉感慨。

阅读详情

法曲献仙音 · 聚景亭梅次草窗韵

[ ] 王沂孙

全词借南宋都城临安聚景园梅花,挽合今昔盛衰聚散情景。上片以追忆的笔调写梅花盛开的美景。“倒压波痕”从宏观瞻望的视野展现了“千树压西湖寒碧”的繁盛景象和梅枝横斜,倒映澄澈清浅之湖波的俊逸风姿。“过眼年华”五句辞意顿折,点明层绿纤琼之景乃昔日盛况,而今“几番春换”再重逢,当年梅花清幽动人的意韵已化为“过眼年华”;当年朋友们“唤酒寻芳”,醉酒赏花之地,千树梅林已如盈盈佳丽褪去残妆,一片黄昏迟暮之状。词人以“过眼”二字勾连今昔,借梅花盛衰深寓时世沧桑,故国沦亡萧瑟之感。 下片就聚景园梅花的今昔对比,发故国兴亡之思。首先追忆先朝盛事,接着怀念故友,最后以折梅自遣,貌似归于雅正,实则感慨愈深,只是无望之举而已。

阅读详情

儋耳

[ ] 苏轼

儋耳即今海南儋县。元祐八年(公元1093年)宋哲宗亲政,重新起用新党。绍圣元年(公元1094年),苏轼以讥刺先朝的罪名贬官惠州(州治在今广东惠阳),绍圣四年(公元1097年)再贬儋耳。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正月宋哲宗去世,宋徽宗继位,政局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有利于元祐党人的变化,已死的追复原官,未死的逐渐内迁。六十五岁高龄的苏轼于五月内迁廉州(州治在今广西合浦),《儋耳》诗即作于此时。这首诗表现了他初得诏书时的欣喜之情,抒发了风烛残年、万念俱冷的深沉感慨。

阅读详情

唐才子传 · 李季兰

[ ] 辛文房

季兰,名冶,以字行,峡中人,女道士也。美姿容,神情萧散。专心翰墨,善弹琴,尤工格律。当时才子颇夸纤丽,殊少荒艳之态。 始年六岁时,作《蔷薇诗》云:"经时不架却,心绪乱纵横。"其父见曰:"此女聪黠非常,恐为失行妇人。"后以交游文士,微泄风声,皆出乎轻薄之口。夫士有百行,女唯四德。季兰则不然,形气既雄,诗意亦荡。自鲍昭以下,罕有其伦。时往来剡中,与山人陆羽、上人皎然意甚相得。皎然尝有诗云:"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禅心竟不起,还捧旧花归。"其谑浪至此。又尝会诸贤于乌程开元寺,知河间刘长卿有阴重之疾,诮曰:"山气日夕佳。"刘应声曰:"众鸟欣有托。"举坐大笑,论者两美之。天宝间,玄宗闻其诗才,诏赴阙,留宫中月余,优赐甚厚,遣归故山。评者谓上比班姬则不足,下比韩英则有余,不以迟暮,亦一俊媪。有集,今传于世。 论曰:《诗》云:"《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苦之心焉。"故古诗之道,各存六义,然终归于正,不离乎雅。是以昔贤妇人,散情文墨,斑斑简牍。概而论之,后来班姬伤秋扇以暂恩,谢娥咏絮雪而同素;大家《七诫》,执者修者;蔡琰《胡笳》,闻而心折。率以明白之操,徽美之诚,欲见于悠远,寓文以宣情,含毫而见志,岂泛滥之故,使人击节沾洒,弹指追念,良有谓焉。噫!笔墨固非女子之事,亦在用之如何耳。苟天之可逃,礼不必备,则词为自献之具,诗有妒情之作,衣服饮食,无闲净之容,铅华膏泽,多鲜饰之态,故不相宜矣。是播恶于众,何《关雎》之义哉历观唐以雅道奖士类,而闺阁英秀,亦能熏染,锦心绣口,蕙情兰性,足可尚矣。中间如李季兰、鱼玄机,皆跃出方外,修清净之教,陶写幽怀,留连光景,逍遥闲暇之功,无非云水之念,与名儒比隆,珠往琼复。然浮艳委托之心,终不能尽,白璧微瑕,惟在此耳。薛涛流落歌舞,以灵慧获名当时,此亦难矣。三者既不可略,如刘媛、刘云、鲍君徽、崔仲容、道士元淳、薛缊、崔公达、张窈窕、程长文、梁琼、廉氏、姚月华、裴羽仙、刘瑶、常浩、葛鸦儿、崔莺莺、谭意哥、户部侍郎吉中孚妻张夫人、鲍参军妻文姬、杜羔妻赵氏、张建封妾盼盼、南楚材妻薛媛等,皆能华藻,才色双美者也。或望幸离宫,伤宠后掖;或以从军万里,断绝音耗;或祗役连年,迢遥风水;或为宕子妻,或为商人妇。花雨春夜,月露秋天,玄鸟将谢,宾鸿来届;捣锦石之流黄,织回文于缃绮,魂梦飞远,关山到难。当此时也,濡毫命素,写怨书怀,一语一联,俱堪堕泪。至若间以丰丽,杂以纤秾,导淫奔之约,叙久旷之情,不假绿琴,但飞红纸,中间不能免焉。尺有短而寸有长,故未欲椎埋之云尔。

阅读详情

晨诣超师院读禅经

[ ] 柳宗元

此首诗为诗人被贬永州时所作,约写于元和元年(806年)。当时,柳宗元住永州龙兴寺。龙兴寺在城南,住持僧为重巽,坐禅于龙兴寺净土院,与住在龙兴寺西厢的柳宗元相邻。由于重巽是楚之南的“善言佛者”,故称其为“超师”。柳宗元于永州好佛求其道,主要是拜重巽为师,或请其讲“佛道”,或到净土院读佛经。 此诗写出晨读禅经的情景和感受,曲折地表达了埋藏在心底的抑郁之情,抒发了诗人的哲学见解。前半部写诗人到禅院读经,指责世人追逐的乃是那些荒诞的事情,而不去了解佛经的真正含义。后半部写他认为佛家的精义与儒家之道有相通之处,但如何修养本性,却难以精熟。然而,他对禅院的清静幽雅却流连玩赏。全诗描写了习禅的心境,以及深得禅趣那种轻松、愉悦、闲适的心态。

阅读详情

雨中花慢 · 邃院重帘何处

[ ] 苏轼

《雨中花慢·邃院重帘何处》是宋代文学家苏东坡所作的一首词,作于宋神宗元豐元年(西元一〇七八年)正月。上片写张生相思无奈的心态,西厢约会以及急切期盼的心情。下片写张生在恋爱生活中的波折、苦涩以及幽会偷期的喜慰之情。全词作者用第三人称的视角,以小叙事词的形式,表达了对张生和莺莺的命运满怀关切和同情。 上片写张生相思与赴约。前五句,写张生相思无奈的心态。第一次见到莺莺时,张生就为莺莺「颜色艳异,光辉动人」所震惊,这就是他稍後对红娘吐露的「昨日一席间,几不自持」这一实心话的内情。作者将这一情节略去,直接写张生见过莺莺後所产生的浓浓的相思之情。「邃院重帘」,暗指莺莺住处;「何处」,是作者询问,因为对张生来说,莺莺的住处是咫尺天涯,可望而不可及。其所以如此,是由于当时两情未通,在他们之间,还远隔着礼教的大防。这一问,既表示了作者的关切,又唤起了读者的注意。果然,张生正处于相思难熬的时刻:「惹得多情,愁对风光。」一个「惹」字写出了莺莺的美色所产生的巨大的诱惑力。这里的「多情」原是相思以至痴情的同义语,作者写这一词语,褒贬之义分明。「风光」是供人观赏、引人喜爱的,张生以「愁」面对它:这是以乐景写忧情,可以收到双倍的艺术效果。紧接着,又通过张生的行为、生活环境以及张生眼中的景物,来透视张生的心态。由「睡起」说明张生的懒散,由「酒阑花谢」说明张生的苦闷,由「蝶乱蜂忙」说明张生的的百无聊赖和寂寞难耐(是一笔反衬)。後六句,写西厢约会以及张生急切期盼的心情。「今夜何人」,又作一设问,引起对张生赴约情事的叙写。「吹笙」句运用神话典故(也是一种美化),暗示张生与对方有约;「待月西厢」,则运用《莺莺传》中莺莺诗的现成语辞,明点男女约会之事,使全词歌咏崔、张爱情的主旨更加显豁。「空怅望处」三句,写张生将到西厢只见景物而不见伊人时焦躁乃至失望的心理,着一「空」字便曲曲传出。「一株红杏」是一种特征性景物,是《莺莺传》中所写到的,用来烘托旖旎风情,也恰到好处。 下片写张生恋爱生活中的波折、苦涩以及幽会偷期的喜慰之情。换头「羞颜易变」三句,作一转折,写莺莺突然变卦,不但未接纳张生,反而严加指责,拒之甚坚。《莺莺传》中写张生先是半惊半喜,以为事必有成,待莺莺一番训斥,迅即离去之後,不禁目瞪口獃,怅然若失。这太出乎张生的意料之外,使张生无法理解。本来「待月西厢」的诗简是莺莺所写,莺莺却忽然翻脸不认人。原因是莺莺从小接受了封建礼教,尽管一时动了真情,爱上了张生,甚至以诗简主动约会,显示了莺莺初步的叛逆性,但在思想深处仍有着「情」与「礼」的矛盾,在莺莺的面前仍有难以逾越的礼教的大防。再则,莺莺当时对红娘还不摸底,唯恐红娘向夫人告发。这对莺莺固然是痛苦的事,对张生伤害就更大。以下「谁信道」三句,写张生所感受到的极其苦涩的滋味,是张生的内心独白(也可以看作是作者的评述)。随後「好事若无间阻」三句,有好事多磨之意,再作一转折,似可看成作者作为旁观者对张生的宽慰之辞。篇末「一般滋味」三句,承前「幽欢」二字,写张生与莺莺终于背着夫人而幽会西厢,也道出了张生甘苦备尝之後的深层心理。 全词强化了叙事性,用第三人称的视角,将传奇小说《莺莺传》中有关情节演化成了小叙事词,具有一定的抒情色彩。作者没有作纯客观的叙述,而是表达了对张生和莺莺的命运满怀关切和同情。

阅读详情

别云间

[ ] 夏完淳

《别云间》是明代少年抗清英雄,著名诗人夏完淳的作品,该诗是诗人在故乡松江府华亭县(今上海松江)被清兵逮捕时,写就的一首绝命诗,诗人最终不屈而死,年仅十七岁。全诗思路流畅清晰,感情跌宕豪壮。起笔叙艰苦卓绝的飘零生涯,承笔发故土沦丧、山河破碎之悲愤慨叹,转笔抒眷念故土、怀恋亲人之深情,结笔盟誓志恢复之决心。

阅读详情

庆清朝 · 题王酉室半偈盦图

[ ] 叶昌炽

盘石留题,松窗半偈,温岐诗句翻新。画图重展,犹留燕市缁尘。还我青毡故物,依稀寒谷忽生春。谁持赠,虞山夫子,当代龙门。 忆否铜坑山谷,看梅花如雪,百亿分身。归来痛饮,湖边网得银鳞。曩日纪群小友,鬓霜已改镜中痕。归何日山中老柏,共话前因。

阅读详情

相关在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