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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 · 第二十五回 · 王婆计啜西门庆 淫妇药鸩武大郎

[ ] 施耐庵

诗曰: 可怪狂夫恋野花,因贪淫色受波查。 亡身丧已皆因此,破业倾资总为他。 半晌风流有何益,一般滋味不须夸。 他时祸起萧墙内,血污游魂更可嗟。 话说当下郓哥被王婆打了这几下,心中没出气处,提了雪梨篮儿,一径奔来街上,直来寻武大郎。转了两条街,只见武大挑着炊饼担儿,正从那条街上来。郓哥见了,立住了脚,看着武大道:“这几时不见你,怎么吃得肥了?”武大歇下担儿道:“我只是这般模样,有甚么吃得肥处?”郓哥道:“我前日要籴些麦稃,一地里没籴处。人都道你屋里有。”武大道:“我屋里又不养鹅鸭,那里有这麦稃?”郓哥道:“你说没麦稃,你怎地栈得肥地?便颠倒提起你来,也不妨,煮你在锅里,也没气。”武大道:“含鸟猢狲,倒骂得我好!我的老婆又不偷汉子,我如何是鸭?”郓哥道:“你老婆不偷汉子,只偷子汉。”武大扯住郓哥道:“还我主来!”郓哥道:“我笑你只会扯我,却不咬下他左边的来。”武大道:“好兄弟,你对我说是兀谁,我把十个炊饼送你。郓哥道:“炊饼不济事。你只做个小主人,请我吃三杯,我便说与你。”武大道:“你会吃酒,跟我来。”武大挑了担儿,引着郓哥,到一个小酒店里,歇了担儿,拿了几个炊饼,买了些肉,讨了一旋酒,请郓哥吃。那小厮又道:“酒便不要添了,肉再切几块来。”武大道:“好兄弟,你且说与我则个。”郓哥道:“且不要慌。等我一发吃了,却说与你。你却不要气苦!我自帮你打捉。”武大看那猴子吃了酒肉,道:“你如今却说与我。”郓哥道:“你要得知,把手来摸我头上肐。”武大道:“却怎地来有这肐?”郓哥道:“我对你说。我今日将这一篮雪梨,去寻西门大郎挂一小勾子,一地里没寻处。街上有人说道:‘他在王婆茶房里,和武大娘子勾搭上了,每日只在那里行走。’我指望去赚三五十钱使,叵耐那王婆老猪狗,不放我去房里寻他,大栗暴打我出来。我特地来寻你。我方才把两句话来激你,我不激你时,你须不来问我。”武大道:“真个有这等事?”郓哥道:“又来了!我道你是这般的鸟人,那厮两个落得快活。只等你出来,便在王婆房里做一处。你兀自问道真个也是假!”武大听罢,道:“兄弟,我实不瞒你说:那婆娘每日去王婆家里做衣裳,归来时便脸红,我自也有些疑忌。这话正是了。我如今寄了担儿,便去捉奸,如何?”郓哥道:“你老大一个人,原来没些见识!那王婆老狗,什么利害怕人,你如何出得他手!他须三人也有个暗号,见你入来拿他,把你老婆藏过了,那西门庆须了得,打你这般二十来个。若捉他不着,干吃他一顿拳头。他又有钱有势,反告了一纸状子,你便用吃他一场官司。又没人做主,干结果了你。”武大道:“兄弟,你都说得是。却怎地出得这口气?”郓哥道:“我吃那老猪狗打了,也没出气处。我教你一着,你今日晚些归去,都不要发作,也不可说,自只做每日一般。明朝便少做些炊饼出来卖,我自在巷口等你。若是见西门庆入却时,我便来叫你。你便挑着担儿,只在左近等我。我便先去惹那老狗,必然打我时,我先将篮儿丢出街来。你却抢来,我便一头顶住那婆子,你便只顾奔入房里去,叫起屈来。此计如何?”武大道:“既是如此,却是亏了兄弟!我有数贯钱,与你把去籴米。明日早早来紫石街巷口等我。”郓哥得了数贯钱、几个炊饼,自去了。 武大还了酒钱挑了担儿,自去卖了一遭归去。原来这妇人往常时只是骂武大,百般的欺负他。近日来自知无礼,只得窝盘他些个。当晚武大挑了担儿归家,也只和每日一般,并不说起。那妇人道:“大哥买盏酒吃?”武大道:“却才和一般经纪人买三碗吃了。”那妇人安排晚饭与武大吃了,当夜无话。次日饭后,武大只做三两扇炊饼,安在担儿上。这妇人一心只想着西门庆,那里来理会武大做多做少。当日武大挑了担儿,自出去做买卖。这妇人巴不能勾他出去了,便踅过王婆房里来等西门庆。 且说武大挑着担儿,出到紫石街巷口,迎见郓哥提着篮儿在那里张望。武大道:“如何?”郓哥道:“早些个,你且去卖一遭了来。他七八分来了,你只在左近处伺候。”武大云飞也去卖了一遭回来。郓哥道:“你只看我篮儿撇出来,你便奔入去。”武大自担儿寄了,不在话下。 虎有伥兮鸟有媒,暗中牵陷恣施为。 郓哥指讦西门庆,他日分尸竟莫支。 却说郓哥提着篮儿走入茶坊里来,骂道:“老猪狗!你昨日做甚么便打我?”那婆子旧性不改,便跳起身来喝道:“你这小猢狲!老娘与你无干,你做甚么又来骂我?”郓哥道:“便骂你这马泊六,做牵头的老狗,直甚么屁!”那婆子大怒,揪住郓哥便打。郓哥叫一声:“你打我!”把篮儿丢出当街上来。那婆子却待揪他,被这小猴子叫声“你打”时,就把王婆腰里带个住,看着婆子小肚上只一头撞将去,争些儿跌倒,却得壁子碍住不倒。那猴子死顶住在壁上。只见武大裸起衣裳,大踏步直抢入茶房里来。那婆子见了是武大来,急待要拦当时,却被这小猴子死命顶住,那里肯放。婆子只叫得:“武大来也!”那婆娘正在房里,做手脚不迭,先奔来顶住了门。这西门庆便钻入床底下躲去。武大抢到房门边,用手推那房门时,那里推得开。口里只叫得:“做得好事!”那妇人顶住着门,慌做一团,口里便说道:“闲常时只如鸟嘴,卖弄杀好拳棒,急上场时便没些用。见个纸虎,也吓一跤!”那妇人这几句话,分明教西庆来打武大,夺路了走。西门庆在床底下听了妇人这几句言语,提醒他这个念头,便钻出来,说道:“娘子,不是我没本事,一时间没这智量。”便来拔开门,叫声:“不要来!”武大却待要揪他,被西门庆早飞起右脚。武大矮短,正踢中心窝里,扑地望后便倒了。西门庆见踢倒了武大,打闹里一直走了。郓哥见不是话头,撇了王婆撒开。街坊邻舍都知道西门庆了得,谁敢来多管。王婆当时就地下扶起武大来,见他口里吐血,面皮蜡查也似黄了。便叫那妇人出来,舀碗水来,救得苏醒。两个上下肩掺着,便从后门扶归楼上去,安排他床上睡了。当夜无话。 次日,西门庆打听得没事,依前自来和这妇人做一处,只指望武大自死。武大一病五日,不能勾起。更兼要汤不见,要水不见,每日叫那妇人不应。又见他浓妆艳抹了出去,归来时便面颜红色。武大几遍气得发昏,又没人来采着。武大叫老婆来分付道:“你做的勾当,我亲手来捉着你奸,你倒挑拨奸夫踢了我心!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们却自去快活。我死自不妨,和你们争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须得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归来,他肯干休!你若肯可怜我,早早扶侍我好了,他归来时,我都不提。你若不肯觑我时,待他归来,却和你们说话。” 这妇人听了这话,也不回言,却踅过来一五一十都对王婆和西门庆说了。那西门庆听了这话,却似提在冰窨子里,说道:“苦也!我须知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他是清县第一个好汉。我如今却和你眷恋日久,情孚意合,却不恁地理会。如今这等说时,正是怎地好?却是苦也!”王婆冷笑道:“我倒不曾见,你是个把柁的,我是趁船的。我倒不慌,你倒慌了手脚。”西门庆道:“我枉自做了男子汉,到这般去处,却摆布不开。你有甚么主见,遮藏我们则个。”王婆道:“你们却要长做夫妻,短做夫妻?”西门庆道:“干娘,你且说如何是长做夫妻,短做夫妻?”王婆道:“若是短做夫妻,你们只就今日便分散,等武大将息好了起来,与他陪了话。武二归来,都没言语。待他再差使出去,却再来相约,这是短做夫妻。你们若要长做夫妻,每日同一处不担惊受怕,我却有一条妙计,只是难教你。” 西门庆道:“干娘,周全了我们则个!只要长做夫妻。”王婆道:“这条计用着件东西,别人家里都没,天生天化大官人家里却有。”西门庆道:“便是要我的眼睛,也剜来与你。却是甚么东西?”王婆道:“如今这捣子病得重,趁他狼狈里,便好下手。大官人家里取些砒霜来,却教大娘子自去赎一帖心疼的药来,把这砒霜下在里面,把这矮子结果了,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的,没了踪迹。便是武二回来,待敢怎地?自古道:“嫂叔不通问;初嫁从亲,再嫁由身。阿叔如何管得。暗地里来往半年一载,便好了。等待夫孝满日,大官人娶了家去。这个不是长远夫妻,谐老同欢?此计如何?”西门庆道:“干娘此计神妙。自古道:欲求生快活,须下死工夫。罢,罢,罢!一不做,二不休!”王婆道:“可知好哩。这是斩草除根,萌芽不发。若是斩草不除根,春来萌芽再发。官人便去取些砒霜来,我自教娘子下手。事了时,却要重重的谢我。”西门庆道:“这个自然,不消你说。”有诗为证: 云情雨意两绸缪,恋色迷花不肯休。 毕竟难逃天地眼,武松还砍二人头。 且说西门庆去不多时,包了一包砒霜来,把与王婆收了。这婆子却看着那妇人道:“大娘子,我教你下药的法度。如今武大不对你说道,教你看活他。你便把些小意儿贴恋他。他若问你讨药吃时,便把这砒霜调在心痛药里。待他一觉身动,你便把药灌将下去,却便走了起身。他若毒药转时,必然肠胃迸断,大叫一声。你却把被只一盖,都不要人听得。预先烧下一锅汤,煮着一条抹布。他若毒药发时,必然七窍内流血,口唇上有牙齿咬的痕迹。他若放了命,便揭起被来,却将煮的抹布一揩,都没了血迹,便入在棺材里,扛出去烧了。有甚么鸟事!”那妇人道:“好却是好,只是奴手软了,临时安排不得尸首。”王婆道:“这个容易。你只敲壁子,我自过来撺掇你。”西门庆道:“你们用心整理,明日五更来讨回报。”西门庆说罢,自去了。王婆把这砒霜用手捻为细末,把与那妇人拿去藏了。 那妇人却踅将归来,到楼上看武大时,一丝没有两气,看看待死。那妇人坐在床边假哭,武大道:“你做甚么来哭?”那妇人拭着眼泪说道:“我的一时间不是了,吃那厮局骗了,推想却踢了你这脚。我问得一处好药,我要去赎来医你,又怕你疑忌了,不敢去取。”武大道:“你救得我活,无事了,一笔都勾,并不记怀,武二家来亦不提起。快去赎药来救我则个。”那妇人拿了些铜钱,径来王婆家里坐地,却叫王婆去赎了药来。把到楼上,教武大看了,说道:“这贴心疼药,太医叫你半夜里吃。吃了倒头把一两床被发些汗,明日便起得来。”武大道:“却是好也!生受大嫂,今夜醒睡些个,半夜里调来我吃。”那妇人道:“你自放心睡,我自伏待你。” 看看天色黑了,那妇人在房里点上碗灯,下面先烧了一大锅汤,拿了一片抹布,煮在汤里。听那更鼓时,却好正打三更。那妇人先把毒药倾在盏子里,却舀一碗白汤,把到楼上,叫声:“大哥,药在那里?”武大道:“在我席子底下枕头边,你快调来与我吃。”那妇人揭起席子,将那药抖在盏子里,把那药贴安了,将白汤冲在盏内,把头上银牌儿只一搅,调得匀了;左手扶起武大,右手把药便灌。武大呷了一口,说道:“大嫂,这药好难吃!”那妇人道:“只要他医治得病,管甚么难吃。”武大再呷第二口时,被这婆娘就势只一灌,一盏药都灌下喉咙去了。那妇人便放倒武大,慌忙跳下床来。武大哎了一声,说道:“大嫂,吃下这药去,肚里倒疼起来。苦呀,苦呀!倒当不得了!”这妇人便去脚后扯过两床被来,劈脸只顾盖。武大叫道:“我也气闷!”那妇人道:“太医分付,教我与你发些汗,便好得快。”武大再要说时,这妇人怕他挣扎,便跳上床来,骑在武大身上,把手紧紧地按住被角,那里肯放些松。正似: 油煎肺腑,火燎肝肠。心窝里如雪刃相侵,满腹中似钢刀乱搅。痛剐剐烟生七窍,直挺挺鲜血模糊。浑身冰冷,口内涎流。牙关紧咬,三魂赴枉死城中;喉管枯干,七魄投望乡台上。地狱新添食毒鬼,阳间没了捉奸人。 那武大当时哎了两声,喘息了一回,肠胃迸断,呜呼哀哉,身体动不得了。那妇人揭起被来,见了武大咬牙切齿,七窍流血,怕将起来,只得跳下床来敲那壁子。王婆听得,走过后门头咳嗽。那妇人便下楼来,开了后门。王婆问道:“了也未?”那妇人道:“了便了了,只是我手脚软了,安排不得。”王婆道:“有甚么难处,我帮你便了。”那婆子便把衣袖卷起,舀了一桶汤,把抹布撇在里面,掇上楼来。卷过了被,先把武大嘴边唇上都抹了。却把七窍淤血痕迹拭净,便把衣裳盖在尸上。两个从楼上一步一掇,扛将下来,就楼下将扇旧门停了。与他梳了头,戴上巾帻,穿了衣裳,取双鞋袜与他穿了,将片白绢盖了脸,拣床干净被盖在死尸身上。却上楼来收拾得干净了。王婆自转将归去了,那婆娘却号号地假哭起养家人来。看官听说,原来但凡世上妇人哭有三样哭:有泪有声谓之哭;有泪无声谓之泣;无泪有声谓之号。当下那妇人干号了半夜。 次早五更,天色未晓,西门庆奔来讨信。王婆说了备细。西门庆取银子把与王婆,教买棺材津送。就呼那妇人商议。这婆娘过来和西门庆说道:“我的武大今日已死,我只靠着你做主。”西门庆道:“这个何须得你说费心。”王婆道:“只有一件事最要紧,地方上团头何九叔,他是个精细的人,只怕他看出破绽,不肯殓。”西门庆道:“这个不妨。我自分付他便了。他不肯违我的言语。”王婆道:“大官人便用去分付他。不可迟误。”西门庆去了。 到天大明,王婆买了棺材,又买些香烛纸钱之类,归来与那妇人做羹饭,点起一对随身灯。邻舍坊厢都来吊问。那妇人虚掩着粉脸假哭。众街坊问道:“大郎因甚病患便死了?”那婆娘答道:“因患心疼病症,一日日越重了,看看不能勾好,不幸昨夜三更死了。”又哽哽咽咽假哭起来。众邻舍明知道此人死得不明,不敢死问他,只自人情劝道:“死自死了,活得自安过,娘子省烦恼。”那妇人只得假意儿谢了,众人各自散了。 王婆取了棺材,去请团头何九叔。但是入殓用的都买了,并家里一应物件也都买了;就叫了两个和尚晚些伴灵。多样时,何九叔先拨几个火家来整顿。 且说何九叔到巳牌时分,慢慢地走出来,到紫石街巷口,迎见西门庆叫道:“九叔何往?”何九叔答道:“小人只去前面殓这卖炊饼的武大郎尸首。”西门庆道:“借一步说话则个。”何九叔跟着西门庆来到转角头一个小酒店里,坐下在阁儿内。西门庆道:“何九叔请上坐。”何九叔道:“小人是何者之人,对官人一处坐地!”西门庆道:“九叔何故见外?且请坐。”二人坐定,叫取瓶好酒来。小二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之类,即便筛酒。何九叔心中疑忌,想道:“这人从来不曾和我吃酒,今日这杯酒必有跷蹊。”两个吃了一个时辰,只见西门庆去袖子里摸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说道:“九叔休嫌轻微,明日酬谢。”何九叔叉手道:“小人无半点用功效力之处,如何敢受大官人见赐银两?若是大官人便有使令小人处,也不敢受。”西门庆道:“九叔体要见外,请收过了却说。”何九叔道:“大官人但说不妨,小人依听。”西门庆道:“别无甚事,少刻他家也有些辛苦钱。只是如今殓武大的尸首,凡百事周全,一床锦被遮盖则个。别不多言。”何九叔道:“是这些小事,有甚利害,如何敢受银两。”西门庆道:“九叔不受时,便是推却。”那何九叔自来惧怕西门庆是个刁徒,把持官府的人,只得受了。两个又吃了几杯,西门庆呼酒保来记了帐,明日来铺里支钱。两个下楼,一同出了店门。西门庆道:“九叔记心,不可泄漏,改日别有报效。”分付罢,一直去了。 何九叔心中疑忌,肚里寻思道:“这件事却又作怪!我自去殓武大郎尸首,他却怎地与我许多银子?这件事必定有跷蹊。”来到武大门前,只见那几个火家在门首伺候。何九叔问道:“这武大是甚病死了?”火家答道:“他家说害心疼病死了。”何九叔揭起帘子入来,王婆接着道:“久等何叔多时了。”何九叔应道:“便是有些小事绊住了脚,来迟了一步。”只见武大老婆穿着些素淡衣裳从里面假哭出来。何九叔道:“娘子省烦恼,可伤大郎归天去了。”那妇人虚掩着泪眼道:“说不可尽!不想拙夫心疼症候,几日子便休了,撇得奴好苦!”何九叔上上下下看了那婆娘的模样,口里自暗暗地道:“我从来只听的说武大娘子,不曾认得他,原来武大却讨着这个老婆!西门庆这十两银子有些来历。” 何九叔看着武大尸首,揭起千秋幡,扯开白绢,用五轮八宝犯着两点神水眼定睛看时,何九叔大叫一声,望后便倒,口里喷出血来。但见:指甲青,唇口紫,面皮黄,眼无光。未知五脏如何,先见四肢不举。正是:身如五鼓衔山月,命似三更油尽灯。毕竟何九叔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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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 · 宣公 · 宣公十二年

[ ] 左丘明

【经】十有二年春,葬陈灵公。楚子围郑。夏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秋七月。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灭萧。晋人、宋人、卫人、曹人同盟于清丘。宋师伐陈。卫人救陈。 【传】十二年春,楚子围郑。旬有七日,郑人卜行成,不吉。卜临于大宫,且巷出车,吉。国人大临,守陴者皆哭。楚子退师,郑人修城,进复围之,三月克之。入自皇门,至于逵路。郑伯肉袒牵羊以逆,曰:「孤不天,不能事君,使君怀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唯命是听。其俘诸江南以实海滨,亦唯命。其剪以赐诸侯,使臣妾之,亦唯命。若惠顾前好,徼福于厉、宣、桓、武,不泯其社稷,使改事君,夷于九县,君之惠也,孤之愿之,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君实图之。」左右曰:「不可许也,得国无赦。」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庸可几乎?」退三十里而许之平。潘□入盟,子良出质。 夏六月,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先縠佐之。士会将上军,郤克佐之。赵朔将下军,栾书佐之。赵括、赵婴齐为中军大夫。巩朔、韩穿为上军大夫。荀首、赵同为下军大夫。韩厥为司马。及河,闻郑既及楚平,桓子欲还,曰:「无及于郑而剿民,焉用之?楚归而动,不后。」随武子曰:「善。会闻用师,观衅而动。德刑政事典礼不易,不可敌也,不为是征。楚军讨郑,怒其贰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德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德也。二者立矣。昔岁入陈,今兹入郑,民不罢劳,君无怨讟,政有经矣。荆尸而举,商农工贾不败其业,而卒乘辑睦,事不奸矣。蒍敖为宰,择楚国之令典,军行,右辕,左追蓐,前茅虑无,中权,后劲,百官象物而动,军政不戒而备,能用典矣。其君之举也,内娃选于亲,外姓选于旧;举不失德,赏不失劳;老有加惠,旅有施舍;君子小人,物有服章,贵有常尊,贱有等威;礼不逆矣。德立,刑行,政成,事时,典从,礼顺,若之何敌之?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子姑整军而经武乎,犹有弱而昧者,何必楚?仲虺有言曰:『取乱侮亡。』兼弱也。《汋》曰:『于铄王师,遵养时晦。』耆昧也。《武》曰:『无竞惟烈。』抚弱耆昧以务烈所,可也。」彘子曰:「不可。晋所以霸,师武臣力也。今失诸侯,不可谓力。有敌而不从,不可谓武。由我失霸,不如死。且成师以出,闻敌强而退,非夫也。命为军师,而卒以非夫,唯群子能,我弗为也。」以中军佐济。 知庄子曰:「此师殆哉。《周易》有之,在《师》三之《临》三,曰:『师出以律,否臧凶。』执事顺成为臧,逆为否,众散为弱,川壅为泽,有律以如己也,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不行谓之《临》,有帅而不从,临孰甚焉!此之谓矣。果遇,必败,彘子尸之。虽免而归,必有大咎。」韩献子谓桓子曰:「彘子以偏师陷,子罪大矣。子为元师,师不用命,谁之罪也?失属亡师,为罪已重,不如进也。事之不捷,恶有所分,与其专罪,六人同之,不犹愈乎?」师遂济。 楚子北师次于郔,沈尹将中军,子重将左,子反将右,将饮马于河而归。闻晋师既济,王欲还,嬖人伍参欲战。令尹孙叔敖弗欲,曰:「昔岁入陈,今兹入郑,不无事矣。战而不捷,参之肉其足食乎?」参曰:「若事之捷,孙叔为无谋矣。不捷,参之肉将在晋军,可得食乎?」令尹南辕反旆,伍参言于王曰:「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縠刚愎不仁,未肯用命。其三帅者专行不获,听而无上,众谁适从?此行也,晋师必败。且君而逃臣,若社稷何?」王病之,告令尹,改乘辕而北之,次于管以待之。 晋师在敖、鄗之间。郑皇戌使如晋师,曰:「郑之从楚,社稷之故也,未有贰心。楚师骤胜而骄,其师老矣,而不设备,子击之,郑师为承,楚师必败。」彘子曰:「败楚服郑,于此在矣,必许之。」栾武子曰:「楚自克庸以来,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于民生之不易,祸至之无日,戒惧之不可以怠。在军,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于胜之不可保,纣之百克,而卒无后。训以若敖、蚡冒,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箴之曰:『民生在勤,勤则不匮。』不可谓骄。先大夫子犯有言曰:『师直为壮,曲为老。』我则不德,而徼怨于楚,我曲楚直,不可谓老。其君之戎,分为二广,广有一卒,卒偏之两。右广初驾,数及日中;左则受之,以至于昏。内官序当其夜,以待不虞,不可谓无备。子良,郑之良也。师叔,楚之崇也。师叔入盟,子良在楚,楚、郑亲矣。来劝我战,我克则来,不克遂往,以我卜也,郑不可从。」赵括、赵同曰:「率师以来,唯敌是求。克敌得属,又何矣?必从彘子。」知季曰:「原、屏,咎之徒也。」赵庄子曰:「栾伯善哉,实其言,必长晋国。」 楚少宰如晋师,曰:「寡君少遭闵凶,不能文。闻二先君之出入此行也,将郑是训定,岂敢求罪于晋。二三子无淹久。」随季对曰:「昔平王命我先君文侯曰:『与郑夹辅周室,毋废王命。』今郑不率,寡君使群臣问诸郑,岂敢辱候人?敢拜君命之辱。」彘子以为谄,使赵括从而更之,曰:「行人失辞。寡君使群臣迁大国之迹于郑,曰:『无辟敌。』群臣无所逃命。」 楚子又使求成于晋,晋人许之,盟有日矣。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许伯曰:「吾闻致师者,御靡旌摩垒而还。」乐伯曰:「吾闻致师者,左射以菆,代御执辔,御下两马,掉鞅而还。」摄叔曰:「吾闻致师者,右入垒,折馘,执俘而还。」皆行其所闻而复。晋人逐之,左右角之。乐伯左射马而右射人,角不能进,矢一而已。麋兴于前,射麋丽龟。晋鲍癸当其后,使摄叔奉麋献焉,曰:「以岁之非时,献禽之未至,敢膳诸从者。」鲍癸止之,曰:「其左善射,其右有辞,君子也。」既免。 晋魏錡求公族未得,而怒,欲败晋师。请致师,弗许。请使,许之。遂往,请战而还。楚潘党逐之,及荧泽,见六麋,射一麋以顾献曰:「子有军事,兽人无乃不给于鲜,敢献于从者。」叔党命去之。赵旃求卿未得,且怒于失楚之致师者。请挑战,弗许。请召盟。许之。与魏錡皆命而往。郤献子曰:「二憾往矣,弗备必败。」彘子曰:「郑人劝战,弗敢从也。楚人求成,弗能好也。师无成命,多备何为。」士季曰:「备之善。若二子怒楚,楚人乘我,丧师无日矣。不如备之。楚之无恶,除备而盟,何损于好?若以恶来,有备不败。且虽诸侯相见,军卫不彻,警也。」彘子不可。 士季使巩朔、韩穿帅七覆于敖前,故上军不败。赵婴齐使其徒先具舟于河,故败而先济。 潘党既逐魏錡,赵旃夜至于楚军,席于军门之外,使其徒入之。楚子为乘广三十乘,分为左右。右广鸡鸣而驾,日中而说。左则受之,日入而说。许偃御右广,养由基为右。彭名御左广,屈荡为右。乙卯,王乘左广以逐赵旃。赵旃弃车而走林,屈荡搏之,得其甲裳。晋人惧二子之怒楚师也,使軘车逆之。潘党望其尘,使聘而告曰:「晋师至矣。」楚人亦惧王之入晋军也,遂出陈。孙叔曰:「进之。宁我薄人,无人薄我。《诗》云:『元戎十乘,以先启行。』先人也。《军志》曰:『先人有夺人之心』。薄之也。」遂疾进师,车驰卒奔,乘晋军。桓子不知所为,鼓于军中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 晋师右移,上军未动。工尹齐将右拒卒以逐下军。楚子使唐狡与蔡鸠居告唐惠侯曰:「不谷不德而贪,以遇大敌,不谷之罪也。然楚不克,君之羞也,敢藉君灵以济楚师。」使潘党率游阙四十乘,从唐侯以为左拒,以从上军。驹伯曰:「待诸乎?」随季曰:「楚师方壮,若萃于我,吾师必尽,不如收而去之。分谤生民,不亦可乎?」殿其卒而退,不败。 王见右广,将从之乘。屈荡尸之,曰:「君以此始,亦必以终。」自是楚之乘广先左。 晋人或以广队不能进,楚人惎之脱扃,少进,马还,又惎之拔旆投衡,乃出。顾曰:「吾不如大国之数奔也。」 赵旃以其良马二,济其兄与叔父,以他马反,遇敌不能去,弃车而走林。逢大夫与其二子乘,谓其二子无顾。顾曰:「赵叟在后。」怒之,使下,指木曰:「尸女于是。」授赵旃绥,以免。明日以表尸之,皆重获在木下。 楚熊负羁囚知荦。知庄子以其族反之,厨武子御,下军之士多从之。每射,抽矢,菆,纳诸厨子之房。厨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爱,董泽之蒲,可胜既乎?」知季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吾不可以苟射故也。」射连尹襄老,获之,遂载其尸。射公子谷臣,囚之。以二者还。 及昏,楚师军于邲,晋之馀师不能军,宵济,亦终夜有声。 丙辰,楚重至于邲,遂次于衡雍。潘党曰:「君盍筑武军,而收晋尸以为京观。臣闻克敌必示子孙,以无忘武功。」楚子曰:「非尔所知也。夫文,止戈为武。武王克商。作《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尔功』。其三曰:『铺时绎思,我徂求定。』其六曰:『绥万邦,屡丰年。』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故使子孙无忘其章。今我使二国暴骨,暴矣;观兵以威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犹有晋在,焉得定功?所违民欲犹多,民何安焉?无德而强争诸侯,何以和众?利人之几,而安人之乱,以为己荣,何以丰财?武有七德,我无一焉,何以示子孙?其为先君宫,告成事而已。武非吾功也。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之,以为大戮,于是乎有京观,以惩淫慝。今罪无所,而民皆尽忠以死君命,又可以为京观乎?」祀于河,作先君宫,告成事而还。 是役也,郑石制实入楚师,将以分郑而立公子鱼臣。辛未,郑杀仆叔子服。君子曰:「史佚所谓毋怙乱者,谓是类也。《诗》曰:『乱离瘼矣,爰其适归?』归于怙乱者也夫。」 郑伯、许男如楚。 秋,晋师归,桓子请死,晋侯欲许之。士贞子谏曰:「不可。城濮之役,晋师三日谷,文公犹有忧色。左右曰:『有喜而忧,如有忧而喜乎?』公曰:『得臣犹在,忧未歇也。困兽犹斗,况国相乎!』及楚杀子玉,公喜而后可知也,曰:『莫馀毒也已。』是晋再克而楚再败也。楚是以再世不竞。今天或者大警晋也,而又杀林父以重楚胜,其无乃久不竞乎?林父之事君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卫也,若之何杀之?夫其败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损于明?」晋侯使复其位。 冬,楚子伐萧,宋华椒以蔡人救萧。萧人囚熊相宜僚及公子丙。王曰:「勿杀,吾退。」萧人杀之。王怒,遂围萧。萧溃。申公巫臣曰:「师人多寒。」王巡三军,拊而勉之。三军之士,皆如挟纩。遂傅于萧。还无社与司马卯言,号申叔展。叔展曰:「有麦曲乎?」曰:「无」。「有山鞠穷乎?」曰:「无」。「河鱼腹疾奈何?」曰:「目于眢井而拯之。」「若为茅絰,哭井则己。」明日萧溃,申叔视其井,则茅絰存焉,号而出之。 晋原縠、宋华椒、卫孔达、曹人同盟于清丘。曰:「恤病讨贰。」于是卿不书,不实其言也。宋为盟故,伐陈。卫人救之。孔达曰:「先君有约言焉,若大国讨,我则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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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王判官时余归隐居庐山屏风叠

[ ] 李白

《赠王判官时余归隐居庐山屏风叠》是一首酬赠诗,诗中抒写了朋友间浓厚的情谊,也表达了怀才不遇之感慨,结尾两句尤为明显。此诗令人体会到诗人的一颗执著而痛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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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君

[ ] 石崇

“明君”即昭君。这首诗写昭君远嫁。《王明君》属《相和歌辞·吟叹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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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 ] 陈克

全词通过写花街柳巷的景象,嘲讽公子哥儿的放浪生活。上片写花街柳巷之景,艳冶富丽;下片写寻花问柳之人,招摇过市,目中无人。全词写景婉雅,摹态传神。词人之讽刺藏而不露,锋芒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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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风 · 召南 · 采蘩

[ ] 无名氏

《国风·召南·采蘩》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首反映人们为祭祀而劳作的诗,主要叙写为了采办祭祀所需的用来燎烧的蒿草,主人公大费周章地去寻找和采办的经过和完成祭祀过程的辛劳。诗中采蘩者的身份历来有争议,或说宫女,或说夫人,或说奴仆。全诗三章,每章四句,重章叠句。其主要特色在于前两章以一问一答出之,明显地受了原始民歌的影响;末章写其仪容,用「僮僮」「祁祁」,言语虽简,而采蘩者之仪态神情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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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长 · 石城花落江楼雨

[ 五代十国 ] 冯延巳

石城花落江楼雨,云隔长洲兰芷暮。芳草岸,各烟雾,谁在绿杨深处住? 旧游时事故,岁晚离人何处?杳杳兰舟西去,魂归巫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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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

[ 南北朝 ] 郦道元

《三峡》节选自南北朝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所著的《水经注·江水注》,是著名山水散文。全篇只用一百五十五个字,既描写了三峡错落有致的自然风貌,又写三峡不同季节的壮丽景色,展示了祖国河山的雄伟奇丽、无限壮阔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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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征虏亭

[ ] 李白

《夜下征虏亭》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创作的一首五绝。诗人运用流畅的语言,生动的比喻,在诗中形象地描绘了从征虏亭(在今南京)到广陵(今扬州)一带的江中夜景,表达了诗人对祖国山河的热爱和出游的喜悦之情。全诗语言如话,意境如画,对客观景物神态的描绘逼真传神,体现了作者驾驭语言的高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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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律启蒙 · 上卷 · 四支

[ ] 车万育

茶对酒,赋对诗,燕子对莺儿。栽花对种竹,落絮对游丝。四目颉,一足夔,鸲鹆对鹭鸶。半池红菡萏,一架白荼蘼。几阵秋风能应候,一犁春雨甚知时。智伯恩深,国士吞变形之炭;羊公德大,邑人竖堕泪之碑。 行对止,速对迟,舞剑对围棋。花笺对草字,竹简对毛锥。汾水鼎,岘山碑,虎豹对熊罴。花开红锦绣,水漾碧琉璃。去妇因探邻舍枣,出妻为种后园葵。笛韵和谐,仙管恰从云里降;橹声咿轧,渔舟正向雪中移。 戈对甲,鼓对旗,紫燕对黄鹂。梅酸对李苦,青眼对白眉。三弄笛,一围棋,雨打对风吹。海棠春睡早,杨柳昼眠迟。张骏曾为槐树赋,杜陵不作海棠诗。晋士特奇,可比一斑之豹;唐儒博识,堪为五总之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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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花游 · 秋声

[ ] 王沂孙

《扫花游·秋声》是宋末元初词人王沂孙的作品。此词咏秋声,感发羁旅之苦,抒写了词人身世漂流、故乡阻隔的戚怆悲愁,仿佛是一篇凄凉的秋声赋。词人在秋声中展开对故乡的想象:孤雁唳鸣,寒蛩哀吟,雨打芭蕉,透露出凄惶孤寂的意味。比之异乡所闻秋声,愁苦交织,令人肠断心碎。思乡或归家能解脱愁怀,岂料客居愁,归家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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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 · 檀弓 · 有子之言似夫子

[ ] 无名氏

本文记叙的是孔子的弟子对「丧欲速贫,死欲速朽」的含义的相互探讨。由于思考方法的不同,对同一句话,弟子们有着不同的理解。有子能够不片面、不孤立地去判断,而且和孔子的一贯言行相联;子游能够根据孔子讲话的背景,针对的问题进行分析;曾子则是句句照搬,孤立、片面地理解。文章分析问题的方式对今人仍有很大的借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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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郎 · 挽住风前柳

[ ] 卢祖皋

这是一首借写夜季之景,寄托自己归隐而去的心志之作。词的上片着重歌咏“三高”,以抒发追思先贤的幽情。下片,着重写钓雪亭边夜雪的情景。进而表明自己如前贤一样隐居垂钓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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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奚请免叔向

[ ] 左丘明

本文出自《左传·襄公二十一年》。叔向受弟弟的牵连,突然被捕,但他临危不惧,且有知人之明。祁奚为国家爱惜人才,事成则“不见而归”,根本不希望别人报答。叔向获救,也“不告免而朝”,因为他深知祁奚的品德。相形之下,乐王鲋的虚伪和卑鄙,真是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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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 · 第一卷 · 梁惠王上 · 第七节

[ ] 孟子

本节孟子游说齐宣王提出放弃霸道,施行王道的经过,比较系统地阐发了孟子的仁政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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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都春 · 其三 · 题蓬莱阁灯屏,履翁帅越

[ ] 吴文英

螺屏暖翠。正雾卷暮色,星河浮霁。路幕递香,街马冲尘东风细。梅槎凌海横鳌背。倩稳载、蓬莱云气。宝阶斜转,冰娥素影,夜清如水。 应记。千秋化鹤,旧华表、认得山川犹是。暗解绣囊,争掷金钱游人醉。笙歌晓度晴霞外。又上苑、春生一苇。便教接宴莺花,万红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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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王孙 · 夏词

[ ] 李重元

李重元的《忆王孙》的春、夏、秋、冬四季词的,都是以女子的口吻述说四季景色,抒发相应的情感。小令虽短,却勾画出一幅具有夏令特色的仕女图,别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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