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 ] 车万育
家对国,武对文,四辅对三军。九经对三史,菊馥对兰芬。歌北鄙,咏南薰,迩听对遥闻。召公周太保,李广汉将军。闻化蜀民皆草偃,争权晋土已瓜分。巫峡夜深,猿啸苦哀巴地月;衡峰秋早,雁飞高贴楚天云。 欹对正,见对闻,偃武对修文。羊车对鹤驾,朝旭对晚曛。花有艳,竹成文,马燧对羊欣。山中梁宰相,树下汉将军。施帐解围嘉道韫,当垆沽酒叹文君。好景有期,北岭几枝梅似雪;丰年先兆,西郊千顷稼如云。 尧对舜,夏对殷,蔡惠对刘蕡。山明对水秀,五典对三坟。唐李杜,晋机云,事父对忠君。雨晴鸠唤妇,霜冷雁呼群。酒量洪深周仆射,诗才俊逸鲍参军。鸟翼长随,凤兮洵众禽长;狐威不假,虎也真百兽尊。
[ 宋 ] 陈师道
《绝句·书当快意读易尽》是宋代诗人陈师道的一首七言绝句。诗中说出了很多人有会于胸中而没有表达出来的话,作者以浅显的语言形象地展现出来。诗人以冷静的态度来体察客观事物,善于把带哲理性的认识写入诗中,显得精深,富有理趣。
阅读详情[ 宋 ] 文天祥
此诗是宋代大臣文天祥在1279年经过零丁洋时所作。前二句诗人回顾平生;中间四句紧承“干戈寥落”,明确表达了作者对当前局势的认识;末二句是作者对自身命运的一种毫不犹豫的选择。全诗表现了慷慨激昂的爱国热情和视死如归的高风亮节,以及舍生取义的人生观,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崇高表现。
阅读详情[ 周 ] 释迦牟尼
妙法莲华经(Saddharmapundarika-sutra),简称《法华经》,在古印度、尼泊尔等地长期流行。在克什米尔、尼泊尔和中国新疆、西藏等地有40多种梵文版本,分为尼泊尔体系、克什米尔体系(基尔基特)和新疆体系。尼泊尔体系版本约为11世纪后作品,保持完整,已出版5种校订本。1983年北京民族文化宫图书馆用珂罗版彩色复制出版了由尼泊尔传入、珍藏于西藏萨迦寺的法华经。
阅读详情[ 周 ] 无名氏
《国风·鄘风·鹑之奔奔》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古代学者一般认为此诗是谴责、讽刺卫国国君的诗,现代学者一般认为这是写女子责怪男人的诗。全诗二章,每章四句。上下两章前两句完全一样,只是位置发生了改变,造成一种回环与交错的效果。每章后两句,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避免了反复咏唱时容易引起的单调的感觉。
阅读详情[ 明 ] 江盈科
北人生而不识菱者,仕于南方。席上啖菱,并壳入口。或曰:「啖菱须去壳。」其人自护其短,曰:「我非不知,并壳者,欲以清热也。」问者曰:「北土亦有此物否?」答曰:「前山后山,何地不有!」夫菱角生于水中而曰土产,此坐强不知以为知也。
阅读详情[ 周 ] 子思
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上律天时,下袭水土。辟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辟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
阅读详情[ 宋 ] 晏殊
《更漏子·菊花残》是宋代词人晏殊所作的一首词。上片写秋日酒宴,见菊残、叶坠而感叹虚度良辰。下片流露失落情感,于是沉迷歌筵酒席行乐,当个醉乡人,长醉不醒。此词不著浓艳色彩,并无猥亵语汇,笔调清淡洁净,朴素自然,与齐梁以来的宫体诗中那些猥亵绮靡之作断然不同,与五代时期某些情词的轻佻语艳亦不一样。可见晏殊已跳出艳词的樊篱。
阅读详情[ 清 ] 曹雪芹
话说刘姥姥两只手比着说道:“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众人听了哄堂大笑起来。于是吃过门杯,因又逗趣笑道:“实告诉说罢,我的手脚子粗笨,又喝了酒,仔细失手打了这瓷杯。有木头的杯取个子来,我便失了手,掉了地下也无碍。”众人听了,又笑起来。凤姐儿听如此说,便忙笑道:“果真要木头的,我就取了来。可有一句先说下:这木头的可比不得瓷的,他都是一套,定要吃遍一套方使得。”刘姥姥听了心下敁敠道:“我方才不过是趣话取笑儿,谁知他果真竟有。我时常在村庄乡绅大家也赴过席,金杯银杯倒都也见过,从来没见有木头杯之说。哦,是了,想必是小孩子们使的木碗儿,不过诓我多喝两碗。别管他,横竖这酒蜜水儿似的,多喝点子也无妨。”想毕,便说:“取来再商量。”凤姐乃命丰儿:“到前面里间屋,书架子上有十个竹根套杯取来。”丰儿听了,答应才要去,鸳鸯笑道:“我知道你这十个杯还小。况且你才说是木头的,这会子又拿了竹根子的来,倒不好看。不如把我们那里的黄杨根整抠的十个大套杯拿来,灌他十下子。”凤姐儿笑道:“更好了。”鸳鸯果命人取来。刘姥姥一看,又惊又喜:惊的是一连十个,挨次大小分下来,那大的足似个小盆子,第十个极小的还有手里的杯子两个大,喜的是雕镂奇绝,一色山水树木人物,并有草字以及图印。因忙说道:“拿了那小的来就是了,怎么这样多?”凤姐儿笑道:“这个杯没有喝一个的理。我们家因没有这大量的,所以没人敢使他。姥姥既要,好容易寻了出来,必定要挨次吃一遍才使得。”刘姥姥唬的忙道:“这个不敢。好姑奶奶,饶了我罢。”贾母,薛姨妈,王夫人知道他上了年纪的人,禁不起,忙笑道:“说是说,笑是笑,不可多吃了,只吃这头一杯罢。”刘姥姥道:“阿弥陀佛!我还是小杯吃罢。把这大杯收着,我带了家去慢慢的吃罢。”说的众人又笑起来。鸳鸯无法,只得命人满斟了一大杯,刘姥姥两手捧着喝。贾母薛姨妈都道:“慢些,不要呛了。”薛姨妈又命凤姐儿布了菜。凤姐笑道:“姥姥要吃什么,说出名儿来,我搛了喂你。”刘姥姥道:“我知什么名儿,样样都是好的。”贾母笑道:“你把茄鯗搛些喂他。”凤姐儿听说,依言搛些茄鯗送入刘姥姥口中,因笑道:“你们天天吃茄子,也尝尝我们的茄子弄的可口不可口。”刘姥姥笑道:“别哄我了,茄子跑出这个味儿来了,我们也不用种粮食,只种茄子了。”众人笑道:“真是茄子,我们再不哄你。”刘姥姥诧异道:“真是茄子?我白吃了半日。姑奶奶再喂我些,这一口细嚼嚼。”凤姐儿果又搛了些放入口内。刘姥姥细嚼了半日,笑道:“虽有一点茄子香,只是还不像是茄子。告诉我是个什么法子弄的,我也弄着吃去。”凤姐儿笑道:“这也不难。你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钉子,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刘姥姥听了,摇头吐舌说道:“我的佛祖!倒得十来只鸡来配他,怪道这个味儿!”一面说笑,一面慢慢的吃完了酒,还只管细玩那杯。凤姐笑道:“还是不足兴,再吃一杯罢。”刘姥姥忙道:“了不得,那就醉死了。我因为爱这样范,亏他怎么作了。”鸳鸯笑道:“酒吃完了,到底这杯子是什么木的?”刘姥姥笑道:“怨不得姑娘不认得,你们在这金门绣户的,如何认得木头!我们成日家和树林子作街坊,困了枕着他睡,乏了靠着他坐,荒年间饿了还吃他,眼睛里天天见他,耳朵里天天听他,口儿里天天讲他,所以好歹真假,我是认得的。让我认一认。”一面说,一面细细端详了半日,道:“你们这样人家断没有那贱东西,那容易得的木头,你们也不收着了。我掂着这杯体重,断乎不是杨木,这一定是黄松的。”众人听了,哄堂大笑起来。 只见一个婆子走来请问贾母,说:“姑娘们都到了藕香榭,请示下,就演罢还是再等一会子?”贾母忙笑道:“可是倒忘了他们,就叫他们演罢。”那个婆子答应去了。不一时,只听得箫管悠扬,笙笛并发。正值风清气爽之时,那乐声穿林度水而来,自然使人神怡心旷。宝玉先禁不住,拿起壶来斟了一杯,一口饮尽。复又斟上,才要饮,只见王夫人也要饮,命人换暖酒,宝玉连忙将自己的杯捧了过来,送到王夫人口边,王夫人便就他手内吃了两口。一时暖酒来了,宝玉仍归旧坐,王夫人提了暖壶下席来,众人皆都出了席,薛姨妈也立起来,贾母忙命李,凤二人接过壶来:“让你姨妈坐了,大家才便。”王夫人见如此说,方将壶递与凤姐,自己归坐。贾母笑道:“大家吃上两杯,今日着实有趣。”说着擎杯让薛姨妈,又向湘云宝钗道:“你姐妹两个也吃一杯。你妹妹虽不大会吃,也别饶他。”说着自己已干了。湘云,宝钗,黛玉也都干了。当下刘姥姥听见这般音乐,且又有了酒,越发喜的手舞足蹈起来。宝玉因下席过来向黛玉笑道:“你瞧刘姥姥的样子。”黛玉笑道:“当日圣乐一奏,百兽率舞,如今才一牛耳。”众姐妹都笑了。 须臾乐止,薛姨妈出席笑道:“大家的酒想也都有了,且出去散散再坐罢。”贾母也正要散散,于是大家出席,都随着贾母游玩。贾母因要带着刘姥姥散闷,遂携了刘姥姥至山前树下盘桓了半晌,又说与他这是什么树,这是什么石,这是什么花。刘姥姥一一的领会,又向贾母道:“谁知城里不但人尊贵,连雀儿也是尊贵的。偏这雀儿到了你们这里,他也变俊了,也会说话了。”众人不解,因问什么雀儿变俊了,会讲话。刘姥姥道:“那廊下金架子上站的绿毛红嘴是鹦哥儿,我是认得的。那笼子里黑老鸹子怎么又长出凤头来,也会说话呢。”众人听了都笑将起来。 一时只见丫鬟们来请用点心。贾母道:“吃了两杯酒,倒也不饿。也罢,就拿了这里来,大家随便吃些罢。”丫鬟便去抬了两张几来,又端了两个小捧盒。揭开看时,每个盒内两样:这盒内一样是藕粉桂糖糕,一样是松穰鹅油卷,那盒内一样是一寸来大的小饺儿,……贾母因问什么馅儿,婆子们忙回是螃蟹的。贾母听了,皱眉说:“这油腻腻的,谁吃这个!”那一样是奶油炸的各色小面果,也不喜欢。因让薛姨妈吃,薛姨妈只拣了一块糕,贾母拣了一个卷子,只尝了一尝,剩的半个递与丫鬟了。刘姥姥因见那小面果子都玲珑剔透,便拣了一朵牡丹花样的笑道:“我们那里最巧的姐儿们,也不能铰出这么个纸的来。我又爱吃,又舍不得吃,包些家去给他们做花样子去倒好。”众人都笑了。贾母道:“家去我送你一坛子。你先趁热吃这个罢。”别人不过拣各人爱吃的一两点就罢了,刘姥姥原不曾吃过这些东西,且都作的小巧,不显盘堆的,他和板儿每样吃了些,就去了半盘子。剩的,凤姐又命攒了两盘并一个攒盘,与文官等吃去。忽见奶子抱了大姐儿来,大家哄他顽了一会。那大姐儿因抱着一个大柚子玩的,忽见板儿抱着一个佛手,便也要佛手。丫鬟哄他取去,大姐儿等不得,便哭了。众人忙把柚子与了板儿,将板儿的佛手哄过来与他才罢。那板儿因顽了半日佛手,此刻又两手抓着些果子吃,又忽见这柚子又香又圆,更觉好顽,且当球踢着玩去,也就不要佛手了。 当下贾母等吃过茶,又带了刘姥姥至栊翠庵来。妙玉忙接了进去。至院中见花木繁盛,贾母笑道:“到底是他们修行的人,没事常常修理,比别处越发好看。”一面说,一面便往东禅堂来。妙玉笑往里让,贾母道:“我们才都吃了酒肉,你这里头有菩萨,冲了罪过。我们这里坐坐,把你的好茶拿来,我们吃一杯就去了。”妙玉听了,忙去烹了茶来。宝玉留神看他是怎么行事。只见妙玉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贾母。贾母道:“我不吃六安茶。”妙玉笑说:“知道。这是老君眉。”贾母接了,又问是什么水。妙玉笑回“是旧年蠲的雨水。”贾母便吃了半盏,便笑着递与刘姥姥说:“你尝尝这个茶。”刘姥姥便一口吃尽,笑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浓些更好了。”贾母众人都笑起来。然后众人都是一色官窑脱胎填白盖碗。 那妙玉便把宝钗和黛玉的衣襟一拉,二人随他出去,宝玉悄悄的随后跟了来。只见妙玉让他二人在耳房内,宝钗坐在榻上,黛玉便坐在妙玉的蒲团上。妙玉自向风炉上扇滚了水,另泡一壶茶。宝玉便走了进来,笑道:“偏你们吃梯己茶呢。”二人都笑道:“你又赶了来飺茶吃。这里并没你的。”妙玉刚要去取杯,只见道婆收了上面的茶盏来。妙玉忙命:“将那成窑的茶杯别收了,搁在外头去罢。”宝玉会意,知为刘姥姥吃了,他嫌脏不要了。又见妙玉另拿出两只杯来。一个旁边有一耳,杯上镌着“〈分瓜〉瓟斝”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妙玉便斟了一斝,递与宝钗。那一只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点犀{乔皿}”。妙玉斟了一{乔皿}与黛玉。仍将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只绿玉斗来斟与宝玉。宝玉笑道:“常言‘世法平等’,他两个就用那样古玩奇珍,我就是个俗器了。”妙玉道:“这是俗器?不是我说狂话,只怕你家里未必找的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宝玉笑道:“俗说‘随乡入乡’,到了你这里,自然把那金玉珠宝一概贬为俗器了。”妙玉听如此说,十分欢喜,遂又寻出一只九曲十环一百二十节蟠虬整雕竹根的一个大{台皿}出来,笑道:“就剩了这一个,你可吃的了这一海?”宝玉喜的忙道:“吃的了。”妙玉笑道:“你虽吃的了,也没这些茶糟蹋。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你吃这一海便成什么?”说的宝钗,黛玉,宝玉都笑了。妙玉执壶,只向海内斟了约有一杯。宝玉细细吃了,果觉轻浮无比,赏赞不绝。妙玉正色道:“你这遭吃的茶是托他两个福,独你来了,我是不给你吃的。”宝玉笑道:“我深知道的,我也不领你的情,只谢他二人便是了。”妙玉听了,方说:“这话明白。”黛玉因问:“这也是旧年的雨水?”妙玉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你怎么尝不出来?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黛玉知他天性怪僻,不好多话,亦不好多坐,吃完茶,便约着宝钗走了出来。 宝玉和妙玉陪笑道:“那茶杯虽然脏了,白撂了岂不可惜?依我说,不如就给那贫婆子罢,他卖了也可以度日。你道可使得?”妙玉听了,想了一想,点头说道:“这也罢了。幸而那杯子是我没吃过的,若我使过,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给他。你要给他,我也不管你,只交给你,快拿了去罢。”宝玉笑道:“自然如此,你那里和他说话授受去,越发连你也脏了。只交与我就是了。”妙玉便命人拿来递与宝玉。宝玉接了,又道:“等我们出去了,我叫几个小幺儿来河里打几桶水来洗地如何?”妙玉笑道:“这更好了,只是你嘱咐他们,抬了水只搁在山门外头墙根下,别进门来。”宝玉道:“这是自然的。”说着,便袖着那杯,递与贾母房中小丫头拿着,说:“明日刘姥姥家去,给他带去罢。”交代明白,贾母已经出来要回去。妙玉亦不甚留,送出山门,回身便将门闭了。不在话下。 且说贾母因觉身上乏倦,便命王夫人和迎春姊妹陪了薛姨妈去吃酒,自己便往稻香村来歇息。凤姐忙命人将小竹椅抬来,贾母坐上,两个婆子抬起,凤姐李纨和众丫鬟婆子围随去了,不在话下。这里薛姨妈也就辞出。王夫人打发文官等出去,将攒盒散与众丫鬟们吃去,自己便也乘空歇着,随便歪在方才贾母坐的榻上,命一个小丫头放下帘子来,又命他捶着腿,吩咐他:“老太太那里有信,你就叫我。”说着也歪着睡着了。 宝玉湘云等看着丫鬟们将攒盒搁在山石上,也有坐在山石上的,也有坐在草地下的,也有靠着树的,也有傍着水的,倒也十分热闹。一时又见鸳鸯来了,要带着刘姥姥各处去逛,众人也都赶着取笑。一时来至“省亲别墅”的牌坊底下,刘姥姥道:“嗳呀!这里还有个大庙呢。”说着,便爬下磕头。众人笑弯了腰。刘姥姥道:“笑什么?这牌楼上字我都认得。我们那里这样的庙宇最多,都是这样的牌坊,那字就是庙的名字。”众人笑道:“你认得这是什么庙?”刘姥姥便抬头指那字道:“这不是‘玉皇宝殿’四字?”众人笑的拍手打脚,还要拿他取笑。刘姥姥觉得腹内一阵乱响,忙的拉着一个小丫头,要了两张纸就解衣。众人又是笑,又忙喝他“这里使不得!”忙命一个婆子带了东北上去了。那婆子指与地方,便乐得走开去歇息。 那刘姥姥因喝了些酒,他脾气不与黄酒相宜,且吃了许多油腻饮食,发渴多喝了几碗茶,不免通泻起来,蹲了半日方完。及出厕来,酒被风禁,且年迈之人,蹲了半天,忽一起身,只觉得眼花头眩,辨不出路径。四顾一望,皆是树木山石楼台房舍,却不知那一处是往那里去的了,只得认着一条石子路慢慢的走来。及至到了房舍跟前,又找不着门,再找了半日,忽见一带竹篱,刘姥姥心中自忖道:“这里也有扁豆架子。”一面想,一面顺着花障走了来,得了一个月洞门进去。只见迎面忽有一带水池,只有七八尺宽,石头砌岸,里面碧浏清水流往那边去了,上面有一块白石横架在上面。刘姥姥便度石过去,顺着石子甬路走去,转了两个弯子,只见有一房门。于是进了房门,只见迎面一个女孩儿,满面含笑迎了出来。刘姥姥忙笑道:“姑娘们把我丢下来了,要我碰头碰到这里来。”说了,只觉那女孩儿不答。刘姥姥便赶来拉他的手,“咕咚”一声,便撞到板壁上,把头碰的生疼。细瞧了一瞧,原来是一幅画儿。刘姥姥自忖道:“原来画儿有这样活凸出来的。”一面想,一面看,一面又用手摸去,却是一色平的,点头叹了两声。一转身方得了一个小门,门上挂着葱绿撒花软帘。刘姥姥掀帘进去,抬头一看,只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竟越发把眼花了,找门出去,那里有门?左一架书,右一架屏。刚从屏后得了一门转去,只见他亲家母也从外面迎了进来。刘姥姥诧异,忙问道:“你想是见我这几日没家去,亏你找我来。那一位姑娘带你进来的?”他亲家只是笑,不还言。刘姥姥笑道:“你好没见世面,见这园里的花好,你就没死活戴了一头。”他亲家也不答。便心下忽然想起:“常听大富贵人家有一种穿衣镜,这别是我在镜子里头呢罢。”说毕伸手一摸,再细一看,可不是,四面雕空紫檀板壁将镜子嵌在中间。因说:“这已经拦住,如何走出去呢?”一面说,一面只管用手摸。这镜子原是西洋机括,可以开合。不意刘姥姥乱摸之间,其力巧合,便撞开消息,掩过镜子,露出门来。刘姥姥又惊又喜,迈步出来,忽见有一副最精致的床帐。他此时又带了七八分醉,又走乏了,便一屁股坐在床上,只说歇歇,不承望身不由己,前仰后合的,朦胧着两眼,一歪身就睡熟在床上。 且说众人等他不见,板儿见没了他姥姥,急的哭了。众人都笑道:“别是掉在茅厕里了?快叫人去瞧瞧。”因命两个婆子去找,回来说没有。众人各处搜寻不见。袭人敠其道路:“是他醉了迷了路,顺着这一条路往我们后院子里去了。若进了花障子到后房门进去,虽然碰头,还有小丫头们知道,若不进花障子再往西南上去,若绕出去还好,若绕不出去,可够他绕回子好的。我且瞧瞧去。”一面想,一面回来,进了怡红院便叫人,谁知那几个房子里小丫头已偷空顽去了。 袭人一直进了房门,转过集锦槅子,就听的鼾齁如雷。忙进来,只闻见酒屁臭气,满屋一瞧,只见刘姥姥扎手舞脚的仰卧在床上。袭人这一惊不小,慌忙赶上来将他没死活的推醒。那刘姥姥惊醒,睁眼见了袭人,连忙爬起来道:“姑娘,我失错了!并没弄脏了床帐。”一面说一面用手去掸。袭人恐惊动了人,被宝玉知道了,只向他摇手,不叫他说话。忙将鼎内贮了三四把百合香,仍用罩子罩上。些须收拾收拾,所喜不曾呕吐,忙悄悄的笑道:“不相干,有我呢。你随我出来。”刘姥姥跟了袭人,出至小丫头们房中,命他坐了,向他说道:“你就说醉倒在山子石上打了个盹儿。”刘姥姥答应知道。又与他两碗茶吃,方觉酒醒了,因问道:“这是那个小姐的绣房,这样精致?我就像到了天宫里的一样。”袭人微微笑道:“这个么,是宝二爷的卧室。”那刘姥姥吓的不敢作声。袭人带他从前面出去,见了众人,只说他在草地下睡着了,带了他来的。众人都不理会,也就罢了。 一时贾母醒了,就在稻香村摆晚饭。贾母因觉懒懒的,也不吃饭,便坐了竹椅小敞轿,回至房中歇息,命凤姐儿等去吃饭。他姊妹方复进园来。要知端的——
阅读详情[ 汉 ] 司马迁
《韩世家》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创作的一篇文言文,收录于《史记》中。韩国是战国七雄之一,地处中原,自三家分晋以来,伐齐、败宋、灭郑,在战国前期国力较为兴盛。韩昭侯在位时,任用申不害实施变法,国治兵强,但后期由于邻国秦国过于强大,由此一蹶不振。
阅读详情[ 汉 ] 无名氏
黄帝坐明堂,始正天纲,临观八极,考建五常。请天师而问之曰:论言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阴阳之升降,寒暑彰其兆。余闻五运之数于夫子,夫子之所言,正五气之各主岁耳,首甲定运,余因论之。鬼臾区曰:“土主甲己,金主乙庚,水主丙辛,木主丁壬,火主戊癸。子午之上,少阴主之;丑未之上,太阴主之;寅申之上,少阳主之;卯酉之上,阳明主之;辰戌之上,太阳主之;巳亥之上,厥阴主之。”不合阴阳,其故何也? 岐伯曰:是明道也。此天地之阴阳也。夫数之可数者,人中之阴阳也。然所合,数之可得者也。夫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天地阴阳者,不以数推,以象之谓也。 帝曰:愿闻其所始也。 岐伯曰:昭乎哉问也!臣览《太始天元册》文,丹天之气经于牛女戊分,黅天之气经于心尾己分,苍天之气经于危室柳鬼,素天之气经于亢氐昴毕,玄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所谓戊己分者,奎壁角轸,则天地之门户也。夫候之所始,道之所生,不可不通也。 帝曰:善。论言,天地者万物之上下,左右者阴阳之道路,未知其所谓也。 岐伯曰:所谓上下者,岁上下见阴阳之所在也。左右者,诸上,见厥阴,左少阴,右太阳;见少阴,左太阴,右厥阴;见太阴,左少阳,右少阴;见少阳,左阳明,右太阴;见阳明,左太阳,右少阳;见太阳,左厥阴,右阳明。所谓面北而定其位,言其见也。 帝曰:何谓下? 岐伯曰:厥阴在上,则少阳在下,左阳明,右太阴;少阴在上,则阳明在下,左太阳,右少阳;太阴在上,则太阳在下,左厥阴,右阳明;少阳在上,则厥阴在下,左少阴,右太阳;阳明在上,则少阴在下,左太阴,右厥阴;太阳在上,则太阴在下,左少阳,右少阴。所谓面南而命其位,言其见也。上下相遘,寒暑相临,气相得则和,不相得则病。 帝曰:气相得而病者,何也? 岐伯曰:以下临上,不当位也。 帝曰:动静何如? 岐伯曰:上者右行,下者左行,左右周天,余而复会也。 帝曰:予闻鬼臾区曰:“应地者静。”今夫子乃言下者左行,不知其所谓也。愿闻何以生之乎? 岐伯曰:天地动静,五行迁复,虽鬼臾区其上候而已,犹不能遍明。夫变化之用,天垂象,地成形,七曜纬虚,五行丽地。地者,所以载生成之形类也。虚者,所以列应天之精气也。形精之动,犹根本之与枝叶也。仰观其象,虽远可知也。 帝曰:地之为下否乎? 岐伯曰:地为人之下,太虚之中者也。 帝曰:凭乎? 岐伯曰:大气举之也。燥以干之,暑以蒸之,风以动之,湿以润之,寒以坚之,火以温之。故风寒在下,燥热在上,湿气在中,火游行其间,寒暑六入,故令虚而化生也。故燥胜则地干,暑胜则地热,风胜则地动,湿胜则地泥,寒胜则地裂,火胜则地固矣。 帝曰:天地之气,何以候之? 岐伯曰:天地之气,胜复之作,不形于诊也。《脉法》曰:“天地之变,无以脉诊。”此之谓也。 帝曰:间气何如? 岐伯曰:随气所在,期于左右。 帝曰:期之奈何? 岐伯曰:从其气则和,逢其气则病。不当其位者病,迭移其位者病,失守其位者危,尺寸反者死,阴阳交者死。先立其年,以知其气,左右应见,然后乃可以言死生之逆顺。 帝曰:寒暑燥湿风火,在人合之奈何?其于万物何以生化? 岐伯曰: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化生气。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气为柔,在脏为肝。其性为暄,其德为和,其用为动,其色为苍,其化为荣,其虫毛,其政为散,其令宣发,其变摧拉,其眚为陨,其味为酸,其志为怒。怒伤肝,悲胜怒;风伤肝,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其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体为脉,在气为息,在脏为心。其性为暑,其德为显,其用为躁,其色为赤,其化为茂,其虫羽,其政为明,其令郁蒸,其变炎烁,其眚燔焫,其味为苦,其志为喜。喜伤心,恐胜喜;热伤气,寒胜热;苦伤气,咸胜苦。 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其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体为肉,在气为充,在脏为脾。其性静兼,其德为濡,其用为化,其色为黄,其化为盈,其虫倮,其政为谧,其令云雨,其变动注,其眚淫溃,其味为甘,其志为思。思伤脾,怒胜思;湿伤肉,风胜湿;甘伤脾,酸胜甘。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肾。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气为成,在脏为肺。其性为凉,其德为清,其用为固,其色为白,其化为敛,其虫介,其政为劲,其令雾露,其变肃杀,其眚苍落,其味为辛,其志为忧。忧伤肺,喜胜忧;热伤皮毛,寒胜热;辛伤皮毛,苦胜辛。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肾生骨髓,髓生肝。其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体为骨,在气为坚,在脏为肾。其性为凛,其德为寒,其用为脏,其色为黑,其化为肃,其虫鳞,其政为静,其令霰雪,其变凝冽,其眚冰雹,其味为咸,其志为恐。恐伤肾,思胜恐;寒伤血,燥胜寒;咸伤血,甘胜咸。 五气更立,各有所先,非其位则邪,当其位则正。 帝曰:病生之变何如? 岐伯曰:气相得则微,不相得则甚。 帝曰:主岁何如? 岐伯曰:气有余则制己所胜而侮所不胜,其不及则己所不胜侮而乘之,己所胜轻而侮之。侮反受邪,侮而受邪,寡于畏也。 帝曰:善。
阅读详情[ 清 ] 李渔
诗对礼,卦对爻。燕引对莺调。晨钟对暮鼓,野蔌对山肴。雉方乳,鹊始巢。猛虎对神獒。疏星浮荇叶,皓月上松梢。为邦自古推瑚琏,从政于今愧斗筲。管鲍相知,能交忘形胶漆友;蔺廉有隙,终对刎颈死生交。 歌对舞,笑对嘲。耳语对神交。焉乌对亥豕,獭髓对鸾胶。宜久敬,莫轻抛。一气对同胞。祭遵甘布被,张禄念绨袍。花径风来逢客访,柴扉月到有僧敲。夜雨园中,一颗不雕王子柰;秋风江上,三重曾卷杜公茅。 衙对舍,廪对庖。玉磬对金铙。竹林对梅岭,起凤对腾蛟。鲛绡帐,兽锦袍。露果对风梢。扬州输橘柚,荆土贡菁茅。断蛇埋地称孙叔,渡蚁编桥识宋郊。好梦难成,蛩响阶前偏唧唧;良朋远至,鸡声窗外正嘐嘐。
阅读详情[ 宋 ] 李洪
占西风早处,一番雨,一番秋。记故国斜阳,去年今日,落叶林幽。悲歌几回。激烈寄疏狂、酒令与诗筹。遗恨清商,易改多情,紫燕难留。 嗟休。触绪茧丝抽。旧事续何由。奈予怀渺渺,羁愁郁郁,归梦悠悠。生平不如老杜,便如它、飘泊也风流。寄语庭柯径菊,甚时得棹孤舟。
阅读详情[ 宋 ] 刘辰翁
灯共墙檠语。记昨朝、芒鞋蓑笠,冷风斜雨。月入宫槐槐影澹,化作槐花无数。恍不记、鳌头压处。不恨扬州吾不梦,恨梦中、不醉琼花露。空耿耿,吊终古。 千蜂万蝶春为主。怅何人、老忆江南,北朝开府。看取当年风景在,不待花奴催鼓。且未说、春丁分俎。一曲沧浪邀吾和,笑先生、尚是邯郸步。如秉苘,续残炬。
阅读详情[ 周 ] 孟子
孟子谓齐宣王,曰:“所谓故国者,非谓有乔木之谓也,有世臣之谓也。王无亲臣矣,昔者所进,今日不知其亡也。” 王曰:“吾何以识其不才而舍之?” 曰:“国君进贤,如不得已,将使卑逾尊,疏逾戚,可不慎与?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左右皆曰不可,勿听;诸大夫皆曰不可,勿听;国人皆曰不可,然后察之;见不可焉,然后去之。左右皆曰可杀,勿听;诸大夫皆曰可杀,勿听;国人皆曰可杀,然后察之,见可杀焉,然后杀之。故曰,国人杀之也。如此,然后可以为民父母。”
阅读详情[ 宋 ] 张炎
几年槐市槐花冷,天风又还吹起。故箧重寻,闲书再整,犹记灯窗滋味。浑如梦里。见说道如今,早催行李。快买扁舟,第一桥边趁流水。 阳关须是醉酒,柳条休要折,争似攀桂。旧有家声,荣看世美,方了平生英气。琼林宴喜。带雪絮归来,满庭春意。事业方新,大鹏九万里。
阅读详情[ 明 ] 罗贯中
却说姜维传令退兵,廖化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虽有诏,未可动也。”张翼曰:“蜀人为大将军连年动兵,皆有怨望;不如乘此得胜之时,收回人马,以安民心,再作良图。”维曰:“善。”遂令各军依法而退。命廖化、张翼断后,以防魏兵追袭。却说邓艾引兵追赶,只见前面蜀兵旗帜整齐,人马徐徐而退。艾叹曰:“姜维深得武侯之法也!”因此不敢追赶,勒军回祁山寨去了。且说姜维至成都,入见后主,问召回之故。后主曰:“朕为卿在边庭,久不还师,恐劳军士,故诏卿回朝,别无他意。”维曰:“臣已得祁山之寨,正欲收功,不期半途而废。此必中邓艾反间之计矣。”后主默然不语。姜维又奏曰:“臣誓讨贼,以报国恩。陛下休听小人之言,致生疑虑。”后主良久乃曰:“朕不疑卿;卿且回汉中,俟魏国有变,再伐之可也。”姜维叹息出朝,自投汉中去讫。 却说党均回到祁山寨中,报知此事。邓艾与司马望曰:“君臣不和,必有内变。”就令党均入洛阳,报知司马昭。昭大喜,便有图蜀之心,乃问中护军贾充曰:“吾今伐蜀,如何?”充曰:“未可伐也。天子方疑主公,若一旦轻出,内难必作矣。旧年黄龙两见于宁陵井中,群臣表贺,以为祥瑞;天子曰:‘非祥瑞也。龙者君象,乃上不在天,下不在田,屈于井中,是幽困之兆也。’遂作《潜龙诗》一首。诗中之意,明明道着主公。其诗曰:‘伤哉龙受困,不能跃深渊。上不飞天汉,下不见于田。蟠居于井底,鳅鳝舞其前。藏牙伏爪甲,嗟我亦同然!’”司马昭闻之大怒,谓贾充曰:“此人欲效曹芳也!若不早图,彼必害我。”充曰:“某愿为主公早晚图之。”时魏甘露五年夏四月,司马昭带剑上殿,髦起迎之。群臣皆奏曰:“大将军功德巍巍,合为晋公,加九锡。”髦低头不答。昭厉声曰:“吾父子兄弟三人有大功于魏,今为晋公,得毋不宜耶?”髦乃应曰:“敢不如命?”昭曰:“《潜龙》之诗,视吾等如鳅鳝,是何礼也?”髦不能答。昭冷笑下殿,众官凛然。髦归后宫,召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三人,入内计议。髦泣曰:“司马昭将怀篡逆,人所共知!朕不能坐受废辱,卿等可助朕讨之!”王经奏曰:“不可。昔鲁昭公不忍季氏,败走失国;今重权已归司马氏久矣,内外公卿,不顾顺逆之理,阿附奸贼,非一人也。且陛下宿卫寡弱,无用命之人。陛下若不隐忍,祸莫大焉。且宜缓图,不可造次。”髦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朕意已决,便死何惧!”言讫,即入告太后。王沈、王业谓王经曰:“事已急矣。我等不可自取灭族之祸,当往司马公府下出首,以免一死。”经大怒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敢怀二心乎?”王沈、王业见经不从,径自往报司马昭去了。少顷,魏主曹髦出内,令护卫焦伯,聚集殿中宿卫苍头官僮三百余人,鼓噪而出。髦仗剑升辇,叱左右径出南阙。王经伏于辇前,大哭而谏曰:“今陛下领数百人伐昭,是驱羊而入虎口耳,空死无益。臣非惜命,实见事不可行也!”髦曰:“吾军已行,卿无阻当。”遂望云龙门而来。 只见贾充戎服乘马,左有成倅,右有成济,引数千铁甲禁兵,呐喊杀来。髦仗剑大喝曰:“吾乃天子也!汝等突入宫庭,欲弑君耶?”禁兵见了曹髦,皆不敢动。贾充呼成济曰:“司马公养你何用?正为今日之事也!”济乃绰戟在手,回顾充曰:“当杀耶?当缚耶?”充曰:“司马公有令;只要死的。”成济撚戟直奔辇前。髦大喝曰:“匹夫敢无礼乎!”言未讫,被成济一戟刺中前胸,撞出辇来;再一戟,刃从背上透出,死于辇傍。焦伯挺枪来迎,被成济一戟刺死。众皆逃走。王经随后赶来,大骂贾充曰:“逆贼安敢弑君耶!”充大怒,叱左右缚定,报知司马昭。昭入内,见髦已死,乃佯作大惊之状,以头撞辇而哭,令人报知各大臣。 时太傅司马孚入内,见髦尸,首枕其股而哭曰:“弑陛下者,臣之罪也!”遂将髦尸用棺椁盛贮,停于偏殿之西。昭入殿中,召群臣会议。群臣皆至,独有尚书仆射陈泰不至。昭令泰之舅尚书荀顗召之。泰大哭曰:“论者以泰比舅,今舅实不如泰也。”乃披麻带孝而入,哭拜于灵前。昭亦佯哭而问曰:“今日之事,何法处之?”泰曰:“独斩贾充,少可以谢天下耳。”昭沉吟良久,又问曰:“再思其次?”泰曰:“惟有进于此者,不知其次。”昭曰:“成济大逆不道,可剐之,灭其三族。”济大骂昭曰:“非我之罪,是贾充传汝之命!”昭令先割其舌。济至死叫屈不绝。弟成倅亦斩于市,尽灭三族。后人有诗叹曰:“司马当年命贾充,弑君南阙赭袍红。却将成济诛三族,只道军民尽耳聋。” 昭又使人收王经全家下狱。王经正在廷尉厅下,忽见缚其母至。经叩头大哭曰:“不孝子累及慈母矣!”母大笑曰:“人谁不死?正恐不得死所耳!以此弃命,何恨之有!”次日,王经全家皆押赴东市。王经母子含笑受刑。满城士庶,无不垂泪。后人有诗曰:“汉初夸伏剑,汉末见王经:真烈心无异,坚刚志更清。节如泰华重,命似鸿毛轻。母子声名在,应同天地倾。”太傅司马孚请以王礼葬曹髦,昭许之。贾充等劝司马昭受魏禅,即天子位。昭曰:昔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故圣人称为至德。魏武帝不肯受禅于汉,犹吾之不肯受禅于魏也。”贾充等闻言,已知司马昭留意于子司马炎矣,遂不复劝进。是年六月,司马昭立常道乡公曹璜为帝,改元景元元年。璜改名曹奂,字景明。乃武帝曹操之孙,燕王曹宇之子也。奂封昭为相国、晋公,赐钱十万、绢万匹。其文武多官,各有封赏。早有细作报入蜀中。姜维闻司马昭弑了曹髦,立了曹奂,喜曰:“吾今日伐魏,又有名矣。”遂发书入吴,令起兵问司马昭弑君之罪;一面奏准后主,起兵十五万,车乘数千辆,皆置板箱于上;令廖化、张翼为先锋:化取子午谷,翼取骆谷;维自取斜谷,皆要出祁山之前取齐。三路兵并起,杀奔祁山而来。时邓艾在祁山寨中,训练人马,闻报蜀兵三路杀到,乃聚诸将计议。参军王瓘曰:“吾有一计,不可明言,现写在此,谨呈将军台览。”艾接来展看毕,笑曰:“此计虽妙,只怕瞒不过姜维。”瓘曰:“某愿舍命前去。”艾曰:“公志若坚,必能成功。”遂拨五千兵与瓘。瓘连夜从斜谷迎来,正撞蜀兵前队哨马。瓘叫曰:“我是魏国降兵,可报与主帅。” 哨军报知姜维,维令拦住余兵,只教为首的将来见。瓘拜伏于地曰:“某乃王经之侄王瓘也。近见司马昭弑君,将叔父一门皆戮,某痛恨入骨。今幸将军兴师问罪,故特引本部兵五千来降。愿从调遣,剿除奸党,以报叔父之恨。”维大喜,谓瓘曰:“汝既诚心来降,吾岂不诚心相待?吾军中所患者,不过粮耳。今有粮车数千,现在川口,汝可运赴祁山。吾只今去取祁山寨也。”瓘心中大喜,以为中计,欣然领诺。姜维曰:“汝去运粮,不必用五千人,但引三千人去,留下二千人引路,以打祁山。”瓘恐维疑惑,乃引三千兵去了。维令傅佥引二千魏兵随征听用。忽报夏侯霸到。霸曰:“都督何故准信王瓘之言也?吾在魏,虽不知备细,未闻王瓘是王经之侄。其中多诈,请将军察之。”维大笑曰:“我已知王瓘之诈,故分其兵势,将计就计而行。”霸曰:“公试言之。”维曰:“司马昭奸雄比于曹操,既杀王经,灭其三族,安肯存亲侄于关外领兵?故知其诈也。仲权之见,与我暗合。”于是姜维不出斜谷,却令人于路暗伏,以防王瓘奸细。不旬日,果然伏兵捉得王瓘回报邓艾下书人来见。维问了情节,搜出私书,书中约于八月二十日,从小路运粮送归大寨,却教邓艾遣兵于坛山谷中接应。维将下书人杀了,却将书中之意,改作八月十五日,约邓艾自率大兵,于坛山谷中接应。一面令人扮作魏军往魏营下书;一面令人将现有粮车数百辆卸了粮米,装载干柴茅草引火之物,用青布罩之,令傅佥引二千原降魏兵,执打运粮旗号。维却与夏侯霸各引一军,去山谷中埋伏。令蒋舒出斜谷,廖化、张翼俱各进兵,来取祁山。却说邓艾得了王瓘书信,大喜,急写回书,令来人回报。至八月十五日,邓艾引五万精兵径往坛山谷中来,远远使人凭高眺探,只见无数粮车,接连不断,从山凹中而行。艾勒马望之,果然皆是魏兵。左右曰:“天已昏暮,可速接应王瓘出谷口。”艾曰:“前面山势掩映,倘有伏兵,急难退步;只可在此等候。”正言间,忽两骑马骤至,报曰:“王将军因将粮草过界,背后人马赶来,望早救应。”艾大惊,急催兵前进。 时值初更,月明如昼,只听得山后呐喊,艾只道王瓘在山后厮杀。径奔过山后时,忽树林后一彪军撞出,为首蜀将傅佥,纵马大叫曰:“邓艾匹夫!已中吾主将之计,何不早早下马受死!”艾大惊,勒回马便走。车上火尽着,那火便是号火。两势下蜀兵尽出,杀得魏兵七断八续,但闻四下山上只叫:“拿住邓艾的,赏千金,封万户侯!”唬得邓艾弃甲丢盔,撇了坐下马,杂在步军之中,爬山越岭而逃。姜维、夏侯霸只望马上为首的径来擒捉,不想邓艾步行走脱。维领得胜兵去接王瓘粮车。却说王瓘密约邓艾,先期将粮草车仗,整备停当,专候举事。忽有心腹人报:“事已泄漏,邓将军大败,不知性命如何。”瓘大惊,令人哨探,回报三路兵围杀将来,背后又见尘头大起,四下无路。瓘叱左右令放火,尽烧粮草车辆。一霎时,火光突起,烈火烧空。瓘大叫曰:“事已急矣!汝等宜死战!”乃提兵望西杀出。背后姜维三路追赶。维只道王瓘舍命撞回魏国,不想反杀入汉中而去。瓘因兵少,只恐追兵赶上,遂将栈道并各关隘尽皆烧毁。姜维恐汉中有失,遂不追邓艾,提兵连夜抄小路来追杀王瓘。瓘被四面蜀兵攻击,投黑龙江而死。余兵尽被姜维坑之。维虽然胜了邓艾,却折了许多粮车,又毁了栈道,乃引兵还汉中。邓艾引部下败兵,逃回祁山寨内,上表请罪,自贬其职。司马昭见艾数有大功,不忍贬之,复加厚赐。艾将原赐财物,尽分给被害将士之家。昭恐蜀兵又出,遂添兵五万,与艾守御。姜维连夜修了栈道,又议出师。正是:连修栈道兵连出,不伐中原死不休。 未知胜负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阅读详情[ 宋 ] 陈允平
数峰蘸碧,记载酒甘园,柳塘花坞。最堪避暑。爱莲香送晚,翠娇红妩。欸乃菱歌乍起,兰桡竞举。日斜处。望孤鹜断霞,初下芳杜。 遥想山寺古。看倒影金轮,逆光朱户。暝烟带树。有投林鹭宿,凭楼僧语。可惜流年,付与朝钟暮鼓。漫凝伫。步长桥、月明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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